众人看着尸体面面相觑,正想将他在翻转过来好好检查,俯卧在地上的死尸却快速的腐朽起来。
四肢僵硬,面如枯槁,在片刻间由人的模样化作了辩不表人形的焦黑,就如一块被烧尽的木块,焦炭似的发出沙砾滴落的扑籁,如同尘埃,被风吹过便消散在了空气中。
晚风吹走地上的值得余烬,只是在转瞬间,曾倒着一具尸体的地方已没有任何痕迹留下,若非亲眼看到眼前的变化,谁也不会知道此处曾有过什么,如此的死状不免让人颇费猜疑。
不少人都见过另一种相似的死法,那是由灵纾亲手演示,乾岐族中有人便是这样死的,只不过还没有方才所见的那般快速,也不是毫无痕迹留下,那么这一回,他们果真是遇上的是另一个妖族了?而且还是一个拥有完整妖力的,真真正正的妖族?
“菱!一定是菱!菱没有死!”灵纾一把揭下斗篷上的兜帽,雪白的发丝如皎洁的月光披散在肩头,发丝之下的脸庞露出了明显的喜悦,谁都能看得出他对那个菱的出现是如何的惊喜。
凌洛炎听他说起过菱,那时没有细问,却也记得菱该是灵纾那个死去了的同伴,“你说是那个本该成为你妻子的菱?带你逃离却被人所杀的同伴?”这时他才想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清楚灵纾的来历。他们之前在何处,又是为什么突然出现……
灵纾点头,夜色下的眼眸晶莹闪耀,“菱曾说过,她是世上最后一个妖,我虽是半妖却是她唯一的同伴,只要她不死,不论在何处她都会来带我走。”
“你就在此,你才杀了人也该在附近,倒不见她出来见你。”夜翼素来寡言,此时突然开口,望着地上曾留下尸体之处,银白的眸微微染上血色,若真是那个菱,她杀人做什么?
“那个幻兽难道就是菱所豢养……”端详着地上没留下一丝痕迹的陈尸,处,凌洛炎对幻兽的主人十分好奇。
“过去看了便知,只要还在城内,总会见着。”龙梵的眼中不见任何担心,派了人再去前路打探,便又招呼众人继续前行。
不曾想前去探路的居然又发现了十多具尸体,全在隐藏之处,同先前所见的一样,不是被风吹散无踪,便是稍触即碎,他们的身上衣襟完好,不见与人交合过的痕迹,应该不是幻兽所为,却同样的都在脸上露出了美梦般令人觉得诡秘笑意。
连连发现如此古怪的尸体,叫人不由得升起不好的预感。
长老们看着不远处的城门,再遥望远处,只是一城之隔,过了这里便是雷落城,以往经过这个百色城从不停留,这回人多,路上略有耽搁,要在城内过夜,可经过方才所见,他们总觉得此次的行程不会太过顺利。
沿着大道继续往前,城门早已在望,大开的城门之后看不到任何人,从此处望过去,只能瞧见深沉的黑暗,城内连半战火灯火看不见。
“还没到雷落城,热闹便已找上门来了,”凌洛炎策马到了城门前,只是站在门外他都能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哪有一处城镇会连守城的侍卫都看不见,城里又悄然无人声,实在是不寻常。
满脸的兴味,甚至是迫不及待,说着这话的人确如话中所说,将可能迎来的意外当做一场热闹,笑得轻快无比。
在凌洛炎身边,龙梵久久注视着他的那抹笑颜,眼肿泛起一丝复杂。
在夜色中也依旧能引人瞩目的绯红赤色,与那般的笑意十分合衬,他喜欢身边之人将任何都不放在心上,随性行事,肆意而笑的模样,只是不知假若到了雷落城他还没将封印解去,他的宗主是否能笑得出来。
洛炎该会大怒吧……
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城内的黑暗使得他们所经过的地方如一张张开的巨口,他们走入,就像被黑暗吞噬,直到走出通道,没有人声的城镇就在他们眼前,本该有灯火的地方不见不丝的光亮,好比一座死城。
“你遣去的人呢?”
凌洛炎骑在马上,在黑暗中侧首问身边的龙梵,之前便有传使先行进城打点,他们该查探出什么,或许知道怎么回事。
白色衣襟抬起,龙梵正要召他们回来,凌洛炎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让决云去。”
退下了先前的笑意,望着龙梵的目光无比慎重,这慎重不是对眼前的异样,而是对他的担心,灵力正在消退,能少用一分便是一分,他舍不得让龙梵的力量消耗在这等无关紧要的事上。
“还不至于虚弱到如此地步。”龙梵口中的这知回答,却还是依言放下了手,让决云去把人唤回来,随后忽然纵身跃至了凌洛炎身后,“原来灵力衰退还有这般好处,洛炎近日对我关心得很”
“难道平日里我对你不理不睬吗?”凌洛炎没好气的侧首笑骂,握住了龙梵环在他腰间的手,看不见身后之人的表情,却能感觉到耳畔拂过的微热气息,带着他所熟悉的连华淡香,仿佛并不真正在这个世间,而是从遥远之处传来,令人无由的就能安心。
“只是担心而已……”望着不知名的远方,龙梵的话夹着莫名的情绪。
从身后传来的回答含义不明,凌洛炎揶揄道:“你 总不会担心本宗主要把你这灵力衰退的祭司从族内踢出去吧?你若是要担心,不如担心你到雷落城之前还未解开封印该如何……本宗主说过的话,你可别忘了。”
握起搁在腰间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曾在他身上留下无数痕迹的手,凌洛炎半勾着唇,舌尖从龙梵的指上滑向了指缝间,带着某种暗示的轻刺过去,穿过了指间的缝隙,半是威胁半是诱惑的低语:“不然你晚些解去也不错,难得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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