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健咬牙说道:“便是天翻地覆也要闹,皇上怎能如此糊涂!可恨我之前竟是如此的信任焦适之,结果他却是这种人!”
“这种人?哪种人?”谢迁说道。
刘健喝道:“魅惑君主,欺君罔上!”
谢迁摇摇头,把那本折子摊开,又仔细看了几眼。
……天恩浩荡,吾皇颇有智能,于军中挥斥方遒……上似心有所属,任之重伤,以致帝费近一月看顾,无暇他事……帝性不定,极其难测……
刘东阳用极为隐晦的语句把正德帝与焦适之之间若有若无的情愫给点出来,谢迁不认为他只是在提醒他们这件事情。他又反复地看了好几遍,目光落到那“及其难测”四个字上,若有所思,“若是我们都为了此事向皇上请辞,您说,之后会是谁上位?”
刘健被谢迁这句话噎住,凝神细思起来。朝廷上此时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皇上虽然有几个重用的人,然而却还未成长起来,固然他们几个退下来还有几人能顶上,但能让皇上听得进去的人,却是少了。
朱厚照是个念旧情的人,哪怕他是那样一个性格,在刘健杨廷和这些人劝说他的时候,他往往还是能够听得几句,至于那些完全是被他重新提拔上来的人,那就几乎不可能了。如同那刘瑾,若是皇上说要去边塞跑马,他是绝无二话,立刻就鞍前马后给皇上准备,哪里可能去劝说一二的。
一想到之后朝廷会是哪种人的天下,刘健就不禁打了个寒噤,对谢迁苦笑道:“你啊你,平日里说话倒是看不出犀利,在这种时候偏偏却是那么嘴利,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能耐似的。”
“我是觉得,李东阳是让我们不要冲动,或者说,不要硬来。”谢迁把李东阳的奏章放下,开始对刘健开始了劝说大计。同时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好在这一次跟着皇上出去的人是李东阳,若是换了他谢迁还是刘健任何一个,如今可不是这个场面。要知道李公谋,刘公断,谢公尤侃侃这句话可不是在开玩笑。若是刘健在福州碰见了这样的情形,怕不是得当场就炸了,即便焦适之与他关系颇佳也是如此。而若是谢迁在呢……他倒是不会当场发作,然而远在京城的李东阳却没有这个能耐能说服刘健不要轻举妄动。
面对着还是满脸怒意的刘健,谢迁又是叹了口气,即便是他现在,他也没有那个把握呀。
谁让皇上每次弄出来的都是这么大的乱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