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设计得有点东方情调,大概有三十个人。领头的那个骑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是的,有马,不过是机器的,不能吃。
夏天伸手去抓剑,白敬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夏天停下动作,瞪着这群人,浑身紧绷,思考活下来的几率。
领头的家伙居高临下俯视他俩。他一头黑发散在肩上,长相英俊,和制服很般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当老大的。
“这里是天堑大公的领地。”那帅哥一脸厌倦地说,“鉴于……”
他停了一下,好像忘了台词。接着他说道:“鉴于各种情况,领地内的士兵有权抓捕一切私自进入者,并投入地牢,接受审判。不要反抗,我们希望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他朝后面指了指,那里有四五个俘虏样的家伙,以做示范。这些人有的一脸厌烦,有的热情地试图跟一旁的士兵搭话,看到夏天看过来,还有个热情地抬手打招呼。
两个表情冷漠、手拿镣铐的士兵走出来,身后是剑拔弩张的军队。
夏天看了白敬安一眼,那人仍抓着他的手腕,他知道他的意思,但不确定是因为什么。
不过对方表情很确定,于是他慢慢放开剑柄,让两个士兵收走武器,给他带上镣铐,接着还推了一把,让他们加入稀稀落落的囚徒队伍。
“是彩蛋。”白敬安低声朝他说。
“什么?”夏天说。
“彩蛋。”
“我知道这个词,但是……”
“阿赛金赛制有时会这样,”白敬安说,“说是生存赛,但进入特定的领地,会碰上剧情。”
“啊,所以叫‘彩蛋’。”夏天说,“真是……他妈的惊喜啊。”
他看看周围的士兵,心想,显然这些就是抽到彩蛋NPC的选手,不知他们拿到签时感觉是不是也特别惊喜。
“这里是摄影棚,不会没事刮风。”白敬安接着说。
夏天点点头,既然不是没事就刮,那就说明是有目的的。这奇异天气是为了掩盖军队的声音,这些人不会主动杀人,而是要把他们带到特定地点进行情节赛。
没动手是对的。
夏天看了白敬安一眼,他仅剩的队友垂着双眼,一副温顺无害、平淡无波的样子,好像他不是赌了一把,那些人刚才还杀了他们的医生一样。
他想起刚才他杀人的样子,把刀插到对方脑袋里,脚步停也没停地往前走。
白敬安压根不是装出来的那副息事宁人的样子,而就是条藏在淤泥深处的毒蛇,夏天高高兴兴地想,寻思着如果军队里有人改变了主意,该选杀哪个逃亡成功率会比较高一点。
士兵们没搜走口袋里的旧钱币,夏天不动声色地摸出一枚来,边缘已磨得很薄,样子寒酸得要命,可见道具组的尽心尽力。但很多时候,你就是得靠寒酸家伙救命。
注意到白敬安看他,他朝他露出个灿烂的笑容,他的队友也朝他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疑似微笑的表情。
一个草黄色头发的士兵从村庄方向走回来,拧着眉头朝领头的说道:“他们杀了我们四个人!”
“天哪,我真想来根烟。”领头的说,但没有任何其他的表示。他动了动马缰,那玩意儿听话地转了个方向。
“他们杀了我们的人!”草黄头发的家伙嚷嚷。
“反正不是我的人。”领头的说,“我知道你想报仇,但我们有令在身,得带活口回去,活口不够自己凑,所以别找不痛快行吗?”
那人恨恨地看了夏天一眼,不再说话。其他人跟上大部队,朝另一个方向浩浩荡荡地过去了。
风渐渐小了下来,夕阳西下,赛场虚假的天穹美得如梦似幻。
站在这么多人里,看着优美的风景,却不用你死我活,在杀戮秀里真是个新鲜的体验。
2.
一群人穿过村庄和大片的草原,当剧情不需要打架的时候,选手们的相处充满了厌倦与和平。
他们很快便进入了一片主办方给的地图从未标示过的区域。夏天看了白敬安一眼,表示得找人问问情况,那人回看他一眼,表示小心着点儿。
夏天快走两步,朝旁边一个叼着草枝的囚犯抬了下下巴,算作打招呼。他们之前点过头,在这时候算得上有交情了。
夏天朝他伸出手:“夏天。”
“西城。”对方说,握了下他的手。
“知道怎么回事吗?”
“说不太准。”西城说,看了眼旁边一个士兵,“他们说一直在城堡里当兵,那个大公天天叫他们去抓人献祭,抓不着就自己人代替。”
“献祭?”
“新规划,新爱好。”
“妈的以前抢抢资源就行,现在还得演戏。”另一个囚犯说道。
“谁叫我们撞上了献祭情节彩蛋呢。”他的队友说。
“谁不知道赛场板是怎么回事啊,他们看上谁,谁就能他妈撞上!”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抱怨,这一路搞得多么惨,死了多少人,死得多么难看,费了多大劲才死里逃生。后来演士兵的也插嘴聊起来,讲他第二轮里遇到个明星小队,如何随机应变,某某人的枪使得真好啊……杀戮秀的选手们除了在完场宴会上,也只有在情节赛里能这么和睦了。
照这人的说法,他们演的是“疯狂大公手下的士兵”,此人因为生活中如此这般地不如意,把自己献给了凶神,让邪恶污染了整片土地,需要通过祭祀活人得到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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