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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和我的男朋友战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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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修订】(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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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云投下官署在城南,久而久之,真皋人聚居于此,筑起了城中城。明面上叫官城,归云人背地都叫蛮子城。

    汉人则多住城北,紧靠白虹门,图个往来便利好养家糊口。

    城北道路偏狭,远不如城南阔亮。这是前朝老城,虽多商铺,但市坊盖得房上驮房,状若蜂巢,一旦火烧连营,后果不堪设想。

    同是杀人放火,杀真皋人是大义,还好,侵害汉民尚是犯军纪。

    一路波折,我们剿灭了几股混进城南乱巷的守军,但遇得更多的是暴徒。

    不知他们是走上街头的归云城民、当了逃兵的守兵、还是间或那么几个趁火打劫的义军,脱了人皮,都是一样的畜牲。

    我们当街斩了几个强奸妇女的人渣。跑得快的知道我们没有精力穷追,散入小巷后,还敢在黑暗中高声叫骂。我恨得牙痒,也只能在已伏诛的尸体上多戳几个窟窿出气。

    沈识微叫我来护住城北,但区区五百人,还经历了战斗减员,要怎么护得住偌大一个归云城?但我片刻也不敢停,一停下,城南的烟与火就要追上来,把我也烧成灰。

    我终究还是丢下那些将被屠戮的人,自己逃了。

    不知逡巡了多久、几乎迷失在城北的蜘蛛网里时,我们遇着了一队离群的马军。对方在一块空地上转悠,偃旗息鼓,不像在战斗;但人马着甲,也不像在休息。

    我认不出这是哪个师弟的手下,但人家却似乎都认识我,朝我蜂拥而来。

    借着松木大炬,我勉强看清他们围住了座小骨灰坛子似的寒酸瓮城。几个附近的百姓正指天画地,说瓮城后是座小门,平时车马稀少,但也驻有真皋守军。那队马军的头领打算火攻,但百姓说白天有民团想夺门,进了瓮城就再没出来,若要烧,就是把他们的亲戚孩子一起烧了。

    打中午登墙,已经过了六七个时辰,现在是后半夜了。我水米未沾,困乏至极,但此事又不能不管。

    这附近的违章建筑盖得和瓮城水乳交融,围城后守军强拆出片隔离带,但还有几根大柱子没倒。我爬上一根观望,只见瓮城里盛着缸漆黑夜色,没见动静,城楼上却有一灯如豆,好像正等着飞蛾去扑。

    我低声叫人送虎爪弩上来。

    归云外墙太高,虎爪弩射程不够,欺负这小瓮城倒合适。

    爬上来送弩的战士犹豫不决:“要不等天亮再攻?”

    我道:“等天亮?说不定人都死光了。”一边把飞钩射入瓮城墙,正准备往对面爬,那战士拉住我的衣角:“公子,还是我去吧!”

    自从我们离开城南,弟兄们似乎有点愧疚,不是对那些将死的女人孩子,而是对我。

    虽说看不清脸,但我认得出他的声音。

    这孩子姓林,除了文殊奴,全旅就属他最像大姑娘。我叫他小林子,他啥也不懂,还傻乐着答应。他本是殷实乡绅子弟,但真皋老爷觊觎他家田地,陷他父兄下冤狱,全家三兄弟,只得他一个人保住了小命,逃来拓南当个丘八。

    我是在叫这样的人和我去救城南。

    我又怎么敢接受他的愧疚?

    我拍拍他的肩,独自爬上那条孤零零的绳索。

    这段路不长,片刻我就登了墙。城墙窄如鱼脊,满地滑苔,真如水底般没有人声。

    我蹑手蹑脚在墙头摸了一圈,没遇着埋伏和守卒。这是唱的哪出空城计?

    转回上墙的地方,我拿火折子打暗号,让折首旅的士卒们也都过来,人多胆肥,这才敢去那有灯光的地方。

    我摸到城楼窗台下,只见有人的侧影被灯火投在窗上,窗纸破了,东一块、西一块,像在他身上戳出许多光亮的窟窿。那影子虽然没弹琴,但手里握着一卷书。

    我悄悄从破窗纸里看去,只觉一阵脱力。

    怎么又是他?

    这人天生是来给我制造惊喜的。

    害我被成一条松鼠鱼的肇先生正在屋里。

    屋里除了两把椅子外什么也没有,他坐着一把,灯坐着一把。

    我不知该踹门进去、把他捆个四蹄朝天好,还是召唤弓手过来,把他射成只刺猬好。纠结了一轮,我居然礼貌地敲了敲门。

    屋里的人淡定唤声“请进”,看来人是我,他满脸欣喜:“是你!太好了。”

    我忍不住问句废话:“你怎么在这儿?”

    他道:“我还能在哪儿?”端开那盏孤灯,客气招呼我坐。

    我把椅子用戟刃勾过来,瞧着的确是张老实板凳,不像有暗器,方坐了下去:“进来的百姓呢?”

    他道:“都还活着。”

    我道:“你这又是闹哪样?”

    他笑道:“你莫小觑这座金沙门,此地纵贯数条水道,若白虹门陷落,我坚守此门,倚靠城南乱地,能给你们添不少麻烦。”

    我冷笑道:“是吗?可我就这么上来了。”

    他也附和:“是啊,可你就这么上来了。”

    肇先生不算俊俏人物,高隆准、鹰钩鼻,是汉人最深恶痛绝的蛮子相,加之性情乖戾,就是坐着不动,也一副要跳起来和人干仗的。但许是现在灯火朦胧,给他的面目罩上层薄纱,显得柔和了不少,这一个月他瘦了,儒袍在他身上有种文弱的空。

    书卷落在地上,但他并不去捡。他叹道:“……还好来的是你。”

    窗外有人在叫“公子”,是折首旅的先头部队上墙了,我吩咐他们点起火炬搜索。

    肇先生也对着窗外殷切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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