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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和我的男朋友战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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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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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战场在哪里?

    我茫然四顾。

    枪营与堑栅间,弯刀与长矛间,指甲与牙齿间,到处都是战场。

    人们徒手去抓扑面而来的钢刀;用自己的肠子勒住对手的脖子;战马把主人踏得不成人形,有人直勾勾看着我,忽而咧开血盆大口,不知吐出谁的几根手指。

    我也见过写杀阵,但却第一次看见战场。

    我万料不到,战场上所有人都像在醉酒。

    如果不是喝大了,那就是在发疯。

    已有疯子朝我扑来。

    我该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我也只有投身进这战场。

    我长枪送出,刺入来人胸膛,从他后腰破体而出。我的坐骑不是战马,早不听驱策,我只得弃马。我借长枪一撑,将那人钉在地上,谁料那人回光返照,双手死死抱住枪杆,抬起头来嚎叫。

    我正在半空,与他四目一触,那枪杆从中间吱呀一声拗断了。

    我不敢回头看身后的惨象,幸亏不远处有一座小土丘,忙往那里避去。

    奔到近处,才发现这么想的人不止我一个,一个汉卒和我一样,手上没了家伙,被两个真皋步兵逼进绝路,正怪叫着抛打土块。

    我飞奔而至,一脚踢在一个真皋人背心,把他踹得平飞出去。趁他的同伴一恍神,我的手肘撞在第二人腰间,那人斜踏了几步,终究还是倒在地上抽搐。

    那汉卒解了燃眉之急,反倒僵住了。再动起来时,却是扑将出来,把我方才踢飞的真皋人落下的弯刀捡了起来,抱在怀里。

    他又紧紧靠回土丘,警惕地瞪着我。

    这会儿我才看清。什么小土丘?分明是一座新坟。

    我靠着那汉卒坐下,拼命顺匀了这一路惊心动魄的气,才从坟头探出半个头观望。

    四面都是乱战,真皋和汉人各有骑兵奔驰,暗涌卷缠,却不知要互相裹挟到哪里去。

    一个最不祥的念头在我脑子里炸响。

    我拽过那汉卒,声嘶力竭地大喊:“城破了吗?!城破了吗?!”

    那汉卒两眼血红,使劲甩开我的双手,张着嘴,却不答话。我俩相对气喘如牛,都觉遇上了个疯子。

    这不是办法!我丢下他,还是得往城下去。

    但这短短数百米,淌满铁和血。

    我如今没有坐骑、没有盔甲、连把趁手的家伙也没有,要横穿战场,不啻是赤足去趟刀山火海。

    但哪还有回头路?

    一队汉骑冲来,隆隆十数骑,从步兵丛中践过,和从麦田里践过也没多大区别。我提一口气,跟着他们马尾后劈出的那一丝安全,往城墙方向疾跑。

    奔出百尺,领头的长打呼哨。骑队竟打了个圈,向左转去,又往来处折返。我一愣,立在四面刀光里,才发现汉骑都在团团画圈,也不知是什么道理。

    又一队汉骑盘旋归来,队中有人长枪舞动,朝着我的方向指点。

    枪矛反射着夕阳的血光。

    血点跃到磨光的马镫上,溅散在蹄铁上,淹没进蹄后翻飞的黑土中。

    我汗毛直竖,哪敢还杵着不动,发足狂奔,只求切过这诡异的圆弧,他们不会追过来。

    就在几乎掠过马头的一霎,我却觉得领头的骑士颇有点眼熟。他虽乱蓬蓬长了满脸胡须,但颧骨孤高,一双小眼,此刻定在我脸上,也露出浓浓狐疑。

    到底是我的形势危殆,急中生智,先认出他来,我大喊起来:“薛师弟!薛师弟!是我!”

    他勒停战马,也喊道:“秦师兄?你怎么……?”

    不知何处穿来的呜呜号角,盖过了他接下来的话。

    他再顾不上和我说话,在马臀上抽了一鞭,朝前奔跃:“走啊!”

    像是应和他,号角又响了。这次所有的骑士都狂喊了起来:“走啊!走啊!走啊!”

    有人驰过时从马上朝我伸来手,我忙拉住他的手臂,借力跳上马背。

    骑队转身奔往城门的方向。

    我们是前几队进门,情势还不算太险。

    我不忍心去想那些步卒能不能跟上,但骑队并不停留,跑出城门乱地才放缓。我不待马停稳,跳了下来,追上打头那骑,急着问:“薛师弟,你们来了多少人……”

    一抬头,才庆幸没把话说完。沈识微这位长得像林永健的薛师弟,此刻满身是血,淌得半匹战马都红了。

    血未必都是他自己的,但他的侧腹却是实打实的插着一支箭。

    旁人一涌而上,把他从马上小心翼翼搀了下来。

    我识相地退出人圈。方才拉我上马那骑士也站在了地上,他揭了头盔,我才看见一张团团的孩儿面。原来也是在濯秀有数面之缘的熟人,是沈霄悬亲传弟子里最小的一个,管着栖鹤的行馆,叫做阿峥,依稀记得姓卢。

    卢峥先开了口:“秦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接下来几天我估计要回答许多次。我装作没听见,能少答一次就少答一次。

    我问:“你三师兄在城里吗?”

    卢峥点点头。

    我忒么就知道!

    越乱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少不了这惹事精。

    我不知该怒还是该笑。但好歹心定了。

    他既在城里,我也没白上刀山下火海。

    我急不可耐,抓住卢峥手臂:“走,带我去见他。”

    这孩子可怜兮兮地说:“可,可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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