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何刚想迎上去, 一道凌厉的风突然贴着他的脸呼啸而过,阻断肖何与凤琷的重逢。
肖何条件反射后退几步, 这才看清那道风的样子。
是应麟。
对方身上还穿着银色铠甲, 背对着站在肖何身前。他右手握着一把足有五指宽的剑,左手早就变成龙爪,死死抵着什么, 肖何顺着他的胳膊看上去, 竟是凤琷抓过来的爪子。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肖何没想明白他俩为什么突然打起来了, 也没看清凤琷的样子。
“躲开点,凡人。”
话音刚落,应麟突然举剑, 朝凤琷狠狠一划,一道霹雳从剑上打下来,正好劈在二人中间,周围空气急剧膨胀爆炸, 产生的气流把凤琷吹飞出去老远,他一身黑袍轻飘飘飞出去,就像一片影子。
应麟也被反推力推出去一段距离,肖何叫他顺手拎住领子,一起往后退开一大段。这样一来双方就完全拉开了距离,肖何也看清对面凤琷的样子。
“凤……凤琷他……”怎么状态比他之前刚遇见时还要差?浑身都在冒黑气……还有他的袍子!是他看错了吗?怎么看上去像活的一样,晃晃悠悠漾着水波纹。
肖何不由地往前迈了一步,应麟伸手挡住,他微微侧过头,用余光看着肖何:“还不快离开这里。”
肖何不由地皱起眉头:“我为什么要离开?”
“算了,来不及了……”
应麟很重地吐出口气,仿佛不耐烦,然后抬手一挥,落下一道结界。肖何注意到在应麟凤琷过招的几个来回,原本围在一起的人早就四下散开,绮焰和蓬宇不知去向,应颉被应麟的结界格在外面,如今结界中只剩下肖何、应麟和凤琷三人对峙。
应麟面上没有表情,左手垂着,还在轻轻颤抖:“你看不出来他是冲你来的吗?”
肖何没理解应麟的意思,凤琷已经轻飘飘地落到跟前,杀气腾腾地对应麟说:“应该离开的是你!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插手。”
应鳞冷冷看着凤琷:“我不会让你做后悔的事,你可想清楚了,他是凡人,经不住你折腾。”
他倒是不在乎肖何的死活,但是不能让凤琷手上沾到血,那他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区区一个血魔就把你难住了?冷静一些。”
凤琷听过应麟的话后微微怔愣,攻击也停下来,他仿佛捡回一点理智。只不过这个清醒的时段转瞬即逝,他的眼睛又马上为血色所覆盖:“让开!!”
应麟不再言语,于结界中又撑起保护水层,挡住对面汹涌而来的火焰和热浪。
应麟想,在玺延洞里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才会令凤琷变成这样,但是进入血魔的地盘之后他们就分开了,应麟弄不清楚凤琷到底怎么了。而血魔到底有没有消失,更弄不清。
这次出征就像个笑话,一班人浩浩荡荡出去,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又回来了。
回来路上却出了事,凤琷不知怎么突然狂性大发,打死几个天兵,要不是应颉一直跟着,大概没人治得了他。
天庭这次派出来二郎神,倒是诚意十足。但是这种情况下天庭的人已经不是同盟者了,而变成监视者,他们眼见着凤琷伤人,回去后还不知道怎么跟天帝汇报。
应麟心里能够理解天帝的做法,他自己也司神界监察,当权者有时候自身都对时局无可奈何,要管理三界众生,就要舍小取大,舍个人而取众人,有时候……甚至舍生取义。
人在其位,当谋其政,凤琷如今对于三界是个潜在隐患,为了三界生灵着想,他们必须对他严加防范。
做神不能心软,不能善良,不能“情有可原,网开一面”,因为有时候对一个人的动容,就代表着对另外某些群体的不负责任。
应麟时常觉得厌恶,也时常体会到自己的无能——身为这世间握有至高权利的神,却要被权利禁锢,想救的人不能救,想杀的人不能杀,想说的话不能说,想做的事也做不成。
但是正因为知道这些,他才会第一时间意识到凤琷将有何种下场。
应麟行事一向果决,治下才能比应颉还要厉害,因而才能接替他担任神界监察,他在凤琷打死天兵的同一时间就切断了诸仙的联络,将一行人客客气气请回昆仑山“作客”,全面封锁消息。
如此一来,虽然担个软禁仙官的罪名,但至少能暂且稳住天庭那边,让他们短时间里不要给自己添麻烦。到时只要找到解决办法,这事还是可以揭过去的。
——当然,如果找不到解决办法,那他就跟着凤琷一起玩完。
肖何站在应麟背后,却清晰地感觉到凤琷的杀气实际上是冲他来的,再结合应麟说的话……意思再明显不过。
之前他搞不清状况很懵,然而搞清楚的状况之后,肖何就更懵了,直接呆愣原地——凤琷要杀他?为什么……
肖何发呆的时候凤琷已经又冲到面前,铺天盖地的热浪朝他俩涌来,三昧真火不断侵蚀应麟的防护罩,一点一点吞吃那层水膜。肖何离得近,在他身后看得清清楚楚,应麟撑着结界的手臂在不停颤抖。
他焦急之余也很吃惊——他们两人之间实力竟然相差如此悬殊?
凤琷越看对面的景象越觉得刺目——他俩什么时候站到一起的……肖何为什么会站在自己对立面?
他的元神中混沌一片,只见重重叠叠的红影,灵魂里暴虐的嘶吼声陡然放大,凤琷猛地朝前张开五指,三昧真火呼一下窜起来老高,火舌终于舔破应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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