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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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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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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笑:“嘴唇上色,未必只有口红可以啊。”

    他低头吻住她嘴唇,力道比从前都大,岑今疼地一激,卫来顺势握住了她腰上提,加深这个吻。

    松开她时,十分满意:唇上的皮肤最薄,经不住厮磨,只片刻已经泛绯红、水亮。

    卫来说:“这颜色最适合你,我以后系统研究一下,掌握力道和时间,你想要深点浅点,尽可以提……话说回来,你以后也用不着买口红了,我可以代劳,想补妆的话说一声就行……”

    岑今咬牙:“你……”

    卫来帮她说下去:“滚蛋是吧,没门。”

    ——

    上了甲板,没人对岑今的装束好奇,毕竟当地的女人大都这么打扮,外国人有样学样也正常。

    渔船边已经放下快艇,正随着略显浑浊的海流荡晃,海面上依然笼蒙蒙的一片黄,但显然已经出了沙暴的中心地带,可见度向外延展了好多。

    掌舵的还是沙迪,负责送他们到苏厄边境的海岸。

    虎鲨的依依不舍倒是真的,钱的事谈妥,可以心无旁骛、纯粹地来谈谈交情和恩情了。

    “今,你救过我的命。我都没能好好谢谢你。”

    “本来想请你去博萨索,但是你的保镖,王,说你有事。”

    什么“王”,是“卫”好吗?前后鼻音不分念不出“岑”这个音也就算了,脑子还不好使,是该退休了。

    “以后我真去了国外,有机会的话,会去找你的。今,我会好好请你吃饭,你帮了我好多忙……”

    卫来先下到快艇,伸手来扶岑今,岑今都握住他的手了,忽然又松开,转身对着虎鲨说了几句话。

    虎鲨一定没明白,因为他一脸的茫然,嘴巴半张,一直到快艇开出去了,他还站在船栏边,一动不动。

    受沙雾影响,快艇的速度偏慢,海风有些大,沙粒偶尔打人的脸,岑今坐在船舱里,把披纱拉高,遮住脸。

    卫来低声问她:“跟虎鲨说了什么?”

    “跟他说,做人要见好就收,再得意也要留后手。”

    “他听得懂?”

    “好像没懂。”

    “为什么跟他讲这个?”

    “还记得我谈判的时候,提到的那个纳粹科学家冯布劳恩吗?”

    卫来点头。

    岑今说:“那只是典型的一个,其实当初被保护着进入美国的纳粹科学家,有几百人之多。”

    “德国战败的时候,争抢这批科学家的,远不止美国——斯大林,还有丘吉尔,都曾经派出特战小组。”

    “他们敏锐地察觉到,战争即将平息,战后重建会改变世界格局,谁掌握了这世界上最优秀的头脑,谁就会最先胜出。”

    “美国最先抢到,运气很好。但你知道,最后这批纳粹科学家怎么样了吗?”

    “不是说逃脱了审判,拿到了美国身份,得奖的得奖,拿钱的拿钱吗?”

    岑今笑:“那是之前。”

    “70年代末开始,美国有计划地驱逐了数百名纳粹科学家,其中很多人曾经为美国做出科研贡献,当时已经是耄耋之年,都被剥夺了身份,赶出了美国。”

    卫来觉得既凄凉又好笑,过河拆桥这一套,美国人也玩得挺溜啊。

    岑今回头,看黄雾里隐得几乎看不到的那条渔船。

    说:“虎鲨确实杀过人质,他以后是不是能如愿过上好日子,谁都不敢说,不是向政府投诚就能抹煞一切的。”

    “也许会有人找他报仇,也许有一天政府都会翻脸:你有价值,你也有罪,等你价值耗尽了,会比谁都惨。”

    卫来沉默了很久。

    忽然有点同情虎鲨:耀武扬威、张扬跋扈,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时候,也常常正是悲凉开始的时候。

    他问岑今:“虎鲨以后会怎么样?”

    岑今笑起来,顿了顿示意前方:“有空去为他操心,不如想想我们自己吧。”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条赭黄色的海岸线,浮在晦暗的海浪尽头,南北向无限延伸。

    沙迪放慢快艇的速度,靠岸时,引擎像在倒气,半天才突突那么一下。

    卫来扶岑今上岸。

    这里大片的岸礁,往内是望不到头的赭黄色泥泞,难得的是,居然能看见稀疏的灌木和绿树。

    沙迪赤脚下来,把快艇掉头,提醒他们:“你们知道这是边境吧?”

    “知道。”

    “那你们知道苏厄关系不好吧?”

    “……”

    不知道,可可树没说。

    “你们知道苏丹和埃高的关系也不好吧?”

    “……”

    “你们知道苏、厄、埃高这三个国家关系都不好吧?互相都打过仗。”

    沙迪最后撂下的话是:“祝你们好运啊,再见。”

    卫来看着快艇远去的那道水浪苦笑。

    有点尴尬,让岑今下了船跟他走,结果把她带进了非洲版的三国演义。

    岑今倒是不在意:“走啊。”

    卫来说:“好像……有点危险。”

    岑今噗地笑出来。

    “苏丹不危险?之前打了二十年内战;索马里海盗不危险?刚劫了世界最大的油轮,你从海盗的船上下来,皱着眉头讲危险,不觉得好笑?”

    卫来笑起来,顿了顿说:“你跟着我走,我真把你带进危险里,会怪我吗?”

    岑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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