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小女子总算明白了,大人是说你们寒窗苦读,辛苦考官,不求什么,但求天下太平。”节南恍然大悟,但瞧宋子安和崔衍知的尴尬相,在一群庸碌无为又把自身划分为天的官员们之中,他俩才叫鹤立鸡群。
她朗朗吟道,“为天地立心,为生命请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吟完,一笑,“大人刚才要能这么说,好听又好懂,小女子不会见识短得以为大人求取功名不过为了出人头地。普通百姓也罢,无知平民也罢,更不至于曲解了大人为天地立心为生命请命的志向。”
崔衍知闻此言而抬高了眉,借这段真正的文人崇高理想,这姑娘不动声色讽刺了知府的庸俗私求,好漂亮的一击!
让节南讽刺一己私欲,知府愣没听出来,继续端着官架子,“本官怕你更加听不明白。”
节南单眼眯锐了,正要再来一段圣贤大言,羞臊羞臊这个白读十年书的蠢官——
“知府大人,凤来之事不可多耽搁,下官这就去做些安置,一个时辰之后与崔大人北门会合。”宋子安上前几步。
好巧不巧,宋子安一过来,就把节南从知府的视线挡了出去。
知府把正经事想起来,得赶紧遣走自愿凑倒霉去的宋子安,免得又生枝节,“你说得对,确实要尽快出发。本官也事务繁忙,就不送你们出城了,但等你们捷报。”
知府去得匆匆,其他官员也跟得匆匆。
老大夫嘟囔着,“还验不验尸了?”
因丈夫要去危险的地方而心中郁郁不欢的梅清,突然转过念来,“对啊,知府大人不问我们半句事情经过,也不叫仵作验尸查证死因,还有……”
她但指节南,“……这姑娘与死者的关系为何。这些统统不问,就定了夫君你去凤来当代知县,算完事啦?”早知道,根本不该来!
第48引 状元夫妻
节南心想,看来自己主动交代为好,“我与死者冯三都是凤来县人,崔大人应该想得到。”
崔衍知点了点头,眼不望她,“事出非常,凤来告急,知府大人决定先发兵。”
接着,他对宋子安一拱手,“子安,我这就去点五千兵到北门等你。这一发则动全身,城里恐怕会人心浮动,没准还要出乱子,你送你夫人时绕些路也不妨,不必急赶。”
宋子安连忙拱手回道,“多谢衍知,有劳你了。”
老大夫问明宋子安打算将妻子安顿在哪处,就允回头让徒弟把安胎药送过去,然后出乎意表地推起板车,竟说要找仵作验尸,非要搞明白人是怎么死的才行。
却原来,大夫和仵作老相识。
节南随宋氏夫妻出了府衙,虽然很想跟这些麻烦的人分道扬镳,可因为都要去码头,不得不走同一条路。
宋子安这才笑道,“姑娘适才用张载先生的关学之说,矫正知府大人失言,实在不凡。”
梅清对知府相当不满,所以听夫君夸别的女子也不嫉妒,微噘着嘴,“都是考取的功名,可我瞧着那位知府大人,真怀疑他是不是考场带小抄了。上回咱们去拜访他,我就觉得听不懂他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但夫君一派相谈甚欢的模样,我便以为是自己读书少。”
节南扑哧喷出一声笑。
宋子安则想笑也不能笑,“这个嘛,读书各人各法,考场上又讲究天时地利,且知府大人已为官多年。”
“哦——”梅清顿然想通,“我明白了,想是知府当官以后就不怎么读书,把从前学过的又都忘了,所以一用文绉绉的词,就颠三倒四不着边。”
不管这位少夫人鲁莽不鲁莽,性情率真得紧。节南暗笑着,一边听宋子安转开话题,开始叮嘱梅清安心养胎,绝不能出城,热闹地方绝不能去,万万不可乱蹦乱跳,还让她赶紧写信通知家里,云云。
梅清应得倒是干脆,可节南听着敷衍。
等三人回到船上,因为突然的变故,宋子安要作许多安排,一时照顾不了妻子,就让她回舱休息一会儿。
梅清不但不肯,还非拉着节南不让走,说聊天不累。
宋子安没办法,只好拜托节南照看一下,赶紧去忙了。
节南等宋子安一走,就作势扒了扒梅清的手指头,“宋夫人不要用那么大的力,扯坏我这件袄子,就没得换了。”
梅清的神情与她夫君在时截然不同,怏怏松了手,“刚刚多谢你。要不是你说出我有身孕,恐怕这会儿他已经出城,没有心思亲自打理这些琐事。”
“别谢。我哪儿知道知府能让宋大人去代凤来的知县?只是撞了巧。原本想看你夫妻闹架,结果反而成全了你。”节南嘴上爱耍坏。
梅清并不糊涂,“你要真那么想看夫妻打架,干嘛不说我早知道自己怀孕,为了出门玩儿才瞒着哪?”
节南忽然被点通透的懊恼表情,“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梅清瞪着节南好一会儿,失笑,“好吧,你这人实在让我说不上来,忽而好忽而坏。不过,我决定还是交你这个朋友了。我娘家姓玉,美玉的玉。我叫梅清。梅花清冽的梅清。你呢?”
节南静了片刻,“叫我小山即可。”
梅清很仰望的俏皮模样,“你爹娘给你取名的时候,是不是你还没出世,所以当你是男孩子了?按说,男子为山,女子为水,小山不像女儿家的名字。”
“一个名字罢了,没那么多讲究。”对她爹怎么给她取了这个名,节南从未关心过。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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