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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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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3)(第1/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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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岂知大山是小山。”

    有人过来,听得正好,笑啧啧,“我为如何过大王岭头疼,你居然还能跑得出诗兴,登什么终南山的?”

    他的语气立刻顽劣起来,“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如你这般灵秀物,当撑天地四方,甘为擎柱,任我等不肖子弟逍遥自在。”

    对方没好气,道声去,“我刚与刘老爷相谈,若能合他家之力,再并我们所带随护,可有二百力壮。刘老爷因而悦允,原本让云谦先走,如今还是全家一道迁离。如此,三日之后便走得了大王岭。”

    他却皱了眉,“你也读过那本县志,大王岭凶险非常,即便有了地经,也难保没有偏差,只要那些各自为寨的山匪联合,别说二百力壮,一千力壮也难保全身而退。听我一句劝,宁可出西关,再走水路过中原回江南。”

    “大王岭山匪从未联过手。”对方自然听不进他所言,“若又出西关,岂非趁了你心意,你再能一跑了之?”

    他无声笑着,“我既应你回家,自当守信。”

    “临行前,我爹你爹一起叮咛,你说的话,一个字也不可信。”

    他看对方头也不回得进了客居,好像多跟他说一句,就会落入他的陷阱之中。他抬了抬眉,转身,却坐上节南喂鱼的那块山石。

    鱼儿未散,一见他,聚得更紧。

    他的心情,因猎物已落入陷阱而好得很,有耐心学人同鱼说话,“我可没东西喂你们……”

    话音未落,目光停在石上某处。

    那是一架凤尾琴,不过掌心大小,没有任何花纹雕饰,甚至没有上漆,弦松垮,琴身糙制。乍眼看去,只以为很普通的小玩意儿,连拿起的愿望也不会有——如果这件小东西放在货郎担上的话。

    他拿起来,“作为定亲之物,确实寒酸了些。”

    一手拉紧一根弦,另一手拨了一下。

    这个动作本来无意,却让他愣了愣。

    弦竟是真弦,出真音,且音色美极。

    “公子,刘二公子来了,想请您过去。”

    他抬眼看看立在柳树干上的灰衣人,可见这处巢石委实藏不得身,如此轻易让人发现。但他手掌一翻,当着灰衣人的面,让那件小东西落进袖中,从石后走出,往客居去。

    灰衣人自树上跃下,略一犹豫,开口道,“那件东西并非公子之物。”

    他闲庭信步,飞起的柳目捎着赖皮笑意,将那身云朗风清的光华抛坠了俗地,却仍能令人叹美,“弃之可惜,见者有份。”

    “……”灰衣人哑然。

    “先到先得。”他再补一四字箴言。

    “……”灰衣人不敢说自己没那么厚颜,把捡到的东西当成自己的。

    两人走了不久,一个身影匆匆跑来,在同一块巢石的上下左右兜来转去。

    正是节南,去而复返。

    她怎么也找不见那件定亲信物,最后往池里飘着的鱼食袋子看了又看,就和鱼儿们打起商量,“我当真把那块木头疙瘩扔池里了,是么?罢了,大冬日的,让我下水捞它,自是不甘心。看在我喂了你们一顿饱餐,帮我将那疙瘩藏得永不见天日,上天就有好生之德,没了主人,也会让你们吃饱喝足的。”

    她双手合十,似虔诚,但走时干脆,一眼不回望。

    信物,为信约而存,如今信约已解,纵然价值连城,也没了存在的意义。而刘家弃之,她若捡了,岂非同乞丐无异。

    那块木头疙瘩,掉得好,掉得妙,刘家要搬了,她也要走了,也回来找了它一遍,对得起她爹她全家,然后,桑刘再不相干,从此对面敢说认识她试试。

    鱼儿绕啊绕啊,待至日头偏西,风起冷,方沉入池中,不复见。

    第20引 杏花待兔

    驹马峰,凤来通往府城的官道上,第一个经过的大王岭峰。然而,它并不险,只是纵深,一丛丛灌木,自官道往上,由稀渐密,再转成高大杉树,集为一大片暗海。

    大王岭山寨十来座,都藏在无路可循的深山,即便土生土长的山中猎户,也很难探到他们的巢穴。这些贼人也许各占山头,各抢各钱,实力互有悬殊,家底互有厚薄,但他们藏身的手法却一致高明,让官府的围剿总是一无所获。

    不过,既然说到实力悬殊,就再说回这驹马峰。

    驹马峰上有一寨,名曰杏花寨。

    且不论这寨名不威不武,山里地形虽和其他山头一样复杂难追,与官道相衔的山界却视野开阔。用柒小柒最粗鲁的话来说,稀稀拉拉的野灌爬葛还挡不住她半只屁股,真是欲遮还羞。

    故而,平日打劫,早先十之五六,如今十之九九,必定打草惊蛇。离官道还远着呢,就把过山的客们吓跑了,追都别想追得上。

    为何早先还能成功十之四五,如今十回劫不成一回?

    山贼何来义气之说。手脚稍微麻利些的,脑袋稍微会转转的,本来都是吃着这山头望着那山头,更遑论杏花寨先天地缺。于是,有点本事的,都靠别的山头去了。剩下的,已经是想靠也没人收,干脆好死不如赖活,霸住驹马峰,抱着守株待兔撞大运的念头,打劫打空,打劫打空,一顿饥,一顿饱,年复一年。

    以至于杏花寨,除了地缺,还成了手缺,脚缺,特别脑缺。

    杏花寨的缺们曾以为,打劫了,但让人跑了,这是最坏的结果了。

    直到他们遇到两个人。

    那一晚,早春。野藤上的小紫花开得灿烂之极。他们冲下山去,把那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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