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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漠:闹脾气的小少爷(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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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漠醒来时天微光,对面的人视线灼灼,缠得又紧,叫他无法忽视。

    “小少爷。”他轻轻动了一下,示意那人可以松松手了,别再像八爪鱼一样黏在他身上了,奈何对方十分厚脸皮,愣是像没看到一样,反而贴得更紧了。

    “漠漠……”他轻声喟叹,似满足似委屈,夹杂的千般情绪让北漠一时无法理解。

    殷天正唤完这一声后,突然又抬起头来,满满控诉地说:“你明明回来了,却不告诉我,还要编出那样的话来哄骗我!”神情就跟孩子发现自己被父母欺骗了一样愤懑,委屈气恼中带着些撒娇,就好像这中间没有七年时光的沟壑,只不过一场捉迷藏的时间而已。

    北漠也不知道说什么,便保持他一贯面瘫寡言的作风,什么话都不说。

    要以前北漠这般,殷天正还会闹他几句,或是气恼片刻,现在他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也不缠着北漠一定要他应声,只自顾自地将脸埋进他怀中。

    北漠便也由他如此,虽然这么晚起不是他的习惯,但他隐隐不愿在这个时候与殷天正起什么矛盾,或许是因为身份刚刚被戳破,多了其他许多顾忌,另外,他总觉得这时候的殷天正脆弱地只剩一层膜,他要是去戳破了,只怕会碎得稀里哗啦黏都黏不回来。

    又躺了半个时辰,北漠才主动开口:“该起了,去用膳吧。”

    他说的话并不强硬,却也不是商量的语气,只平平淡淡的陈述,然不容拒绝。

    殷天正这才抬起头来,丝毫没有被忤逆的样子,乖巧地点点头,然后巴在北漠身上起来了。

    连北漠洗漱他也要黏着黏着,一副恨不得把自己扎在北漠裤腰带里的小模样。

    用早膳的时候,殷天正吃了两口就不肯吃了,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北漠。

    北漠原本吃得很镇定,在他炙热的目光中也坐不住了,他想起殷天正小时候闹脾气不吃饭的时候,他喂两口就好了,可现在他已身为一家之主,还这般闹脾气,他可不知道要怎么哄。想了想,只能也放下碗,依着下人的规矩做倒没什么好为难的。

    然小少爷见他这般举动,神色蓦地暗下来,眼帘轻轻垂下掩住一片失望,慢慢伸手重新拿起碗吃了起来,只是看起来和嚼蜡也没什么区别。

    北漠似有所悟,但这人毕竟这么大了……他顿了顿,替他夹了些菜。

    殷天正于是抬起头来望着他灿烂一笑,那张漂亮的脸蛋仿佛能发光似的,这一笑不知又会惹去多少姑娘的芳心。

    然后他便低下头匆匆吃起来,也没再抬头,只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好似要证明自己吃得很香一样。北漠正想提醒他别呛到,话还在舌边,就听见那人剧烈咳嗽起来,他连忙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面前,小少爷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慢慢接过那杯水,冰凉的手指轻轻拂过北漠的手,叫他眉头一皱。

    更让他皱眉的是那少年竟然咳得眼眶通红,看起来一副被欺负□□的可怜模样。

    可他接过水来也没喝,就只那么拿着,北漠看着水漾开圈圈细纹,知道他手上是用了真力气的,可他半低着头,神情藏在阴影中,实在叫人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若是别人看他这般模样,只会惧怕或觉得他阴沉冷戾,可北漠偏偏看到的是这个人的狼狈和忍耐。

    他终是抬起手来揽住这故作坚强的孩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原想就此放开,却发现衣服已经被他紧紧揪住了。

    殷天正如今只比北漠矮了一点,北漠坐在椅子上,他却蹲了下去,整个人可以说是缩在北漠怀里。

    怀里的身子在默默发抖,幅度很小,但北漠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他倒有几分懵,小少爷以前怎么说也是个潇洒骄傲的少年郎,这小半日,却如回到七岁稚童一般,脆弱得让他手足无措。

    若对方真是个孩子,他倒还能冷静处理,可对方是已及冠的男子,反叫他难办。

    北漠一僵,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沾湿了自己的衣服,他低声说:“先起来吧。”

    兴许是他声音带了些平时从没有的温柔,殷天正有一瞬停止了战栗,下一刻却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甚至传出微小的啜泣来。

    北漠不由头疼,孩子真是难哄。

    尤其这种年有二十的大孩子。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时而风时而雨的”北漠自己也没发现,这句话听起来多亲昵,更没发现,在面对殷天正的时候,他总是多了几分人情味。

    殷天正听了他这话,渐渐将啜泣声压进了喉里,微微离开他怀中,低着头闷闷说:“我很少哭。”

    “嗯。”

    “我很少哭,因为每一次哭,都只能让我更清楚地明白,那个包容我,安慰我,给我怀抱,给我温暖的人,已经......不在了。”他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额上青筋暴出,才勉强压抑住声音的颤抖。

    北漠微怔,心中有些触动,小少爷这是在说他吗?

    难得自己“死”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念着。

    “我一直很任性对吗?”他又轻声问。

    是挺任性的,北漠暗暗在心里想,不过他明智地没有说出来。

    殷天正似乎也没想等他回答,便继续说:“因为总觉得有你在,便可以肆无忌惮。可我,可我要了家主之位,你都没回来阻止我,从那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我没有资格任性了。”他茫然地眨眨眼,一滴眼泪落到北漠衣上,很快便融了进去,除了微微加深了衣服颜色,再无踪迹。

    “漠漠,你是不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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