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舒服?”余舟却一下子避开他的手,陆宽看到他眼底明显的厌恶,有些愕然。
余舟像是才反应过来是他,抱歉道:“对不起……不是针对你,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陆宽结合刚刚梁勉的反应,眸色沉了沉:“他以前对你做过什么?”
余舟没回答他的问题,站起来朝外走去:“走吧,今天还有挺多事得做。”陆宽在他身后眯了眯眼,他开始后悔刚刚那一拳没打出去。
☆、宴会上的钢琴
餐厅的兰花形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线,桌上的瓷盘熠熠生辉。余舟沉默地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汤盅,脸色有些难看。
他记得这个味道,小时候最爱喝的汤,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味道。可是,他依稀记得,炖这汤的老人几年前就因为孙子的诞生告老回家了。
这几天梁家的变化有些多了。从他屋子里的寝具,到每天桌子上的菜式,他隐约有了个猜测。
可是,如果他真发现了,为什么不揪着自己对质一番?
余舟垂下眸子,掩住了眸中的神色。
梁锋看着乖顺喝汤的小儿子,心里倍感欣慰。这两天他已经不想再掩饰了。这是他亲生的儿子,对他好又不犯法,凭什么偏要扮生疏?
夹在中间的天行看了看左边,又看看右边,视线转了一圈又老老实实低下头吃饭。
他心里琢磨着:老爷子肯定是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他闷声下着哪一招大棋。
梁锋突然道:“明晚你们米勒叔叔过生日,办了个小型的家宴,你们俩和我一起过去。”
天行有些惊讶地抬起了头。米勒过生日他是知道的,虽然这两年出去开诊所了,但毕竟在梁家做了三四十年,是梁家的老人了,和老爷子的私交也不错,米勒年年过生日,都会给老爷子发帖子,但老爷子这些年在交际上普遍淡了心思,另一方面估计也是顾虑自己过去的话,反而给老友添麻烦,所以只在过大寿的时候才出席。今年只是过小寿,循例老爷子应该就送个礼物……他看了一眼右手边垂眸不语的余舟,心里转过多番考虑。
晚饭后,天行跟进余舟的房间,坐在他屋里的沙发里道:“我觉得老爷子八成是认出你了。”他肯定余舟也察觉了这点,所以才过来摊开讨论,见余舟绷着脸的样子,问他:“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余舟在房间里来回踱了两步,拨了一个电话:“老刀,是我。”他和老刀聊了几句日常后,切入正题:“我这边遇到了点麻烦,希望能借调宛宛过来一阵子……嗯,没问题,我知道。”
打完电话后,余舟在天行旁边坐下,一个后仰摊在沙发上,有些头疼地捂住脑袋闷声道:“你觉得我是怎么泄漏的?”
天行不以为然:“你不也能认出我和阿辰么。无论五官如何相像,终究是两个不同的个体,有不同的想法和性格,你敢说你对梁勉,能百分百知其所知、能其所能吗?”
余舟捂着头,看不清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好奇地问了一句:“如果我就是能做到呢?如果有个人他具备了这样的条件,理论上,他应该就能百分百扮演好那个人了吧?”
天行想了下那种情况,摇摇头:“就算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不一定会做出一样的反应啊。情绪表情的反应可能南辕北辙,说到底,这还是考验演技的一件事。”
余舟不说话了,若有所思地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忽然翻个身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靠到了天行身上抱怨道:“这几天好累啊,天天跑实验室不说,到了家里还要戴着面具。”
“依我说你直接和老爷子摊牌不就好了吗,何必弄得这样?这里总归是你的家啊。”
余舟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他其实是不知道说开了之后,要怎么面对他……宁可现在戴着个面具与他虚与委蛇,也好过直接质问他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对妈妈……不管是哪种回答,他都还没有准备去承受。
余舟像是妥协般叹了一口气 :“要么明天我把梁勉换回来吧,让他再替我一年——我现在可明白这些年他有多辛苦了,过年时给他包个大红包。”
“梁勉?他不是已经被送出去了吗?”
“没呢……他也没什么错,我先留着他了。”
“可是换过来的话,你怎么能确定他会按你说的去做?”
余舟摆摆手,丝毫不觉得这是个问题:“所以我叫了宛宛过来啊,她会帮我贴身看着梁勉。”
“贴身?怎么贴身?”
“反正他现在不是怀疑是我么,那我还装什么,明早就说要带个女朋友回来。”
天行想起那次宛宛说话的方式,忍不住抖了抖,对这个以假乱真的机器人,他还存着几分余悸,想了下老爷子对余舟的宽容,便也没阻拦,随他折腾去吧。
另一间屋子里,站在监控屏前的男人始终皱着眉,他听着房间里的孩子说着下一步的盘算,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抓过来打一顿。
第二天早上,餐厅里的气压有些低。
“二少没吃早餐就出去了?”梁锋冷声质问道,管家觉得他的声音里都带着冰渣子了。
“是的,二少今早比平时早了一小时出门,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不过出门时让拾山捎上了些刚出笼的热点心。”
“拾山跟着?”梁锋心下定了定,当即道:“你给拾山打个电话,提醒他今晚六点别忘了提醒他家主子去米勒家。”
到了傍晚梁锋赴宴的时候,他少见地有些急躁。他已经从拾山那里收到了小儿子今天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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