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愈是这种紧急的时刻,余舟身上不见平时的跳脱,反而有一种超越他这个年龄的沉稳大气。除了最初看到时那一刻的惊诧,很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他对陆宽摇了摇头:“你过去和他打个招呼,中间不要让他联系其他人。我去趟洗手间。”
陆宽拉住他:“那我要和他说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冷意:“这颗棋子,已经废了。”说完后,他挣开他的手,快速消失在人群里。
陆宽眉心微微皱出一个小丘:这样的余舟,让他有些陌生。不过在他脑中这个念头迅速就消失了: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立刻大步向梁勉所在的咖啡馆走去。也许是看到余舟的“跑路”,梁勉这时候也正向这边冲过来,后面紧跟着他的随身保镖,陆宽看到这一幕略有些头疼,不过还是迎了上去:
“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陆宽若无其事地同他打招呼。
梁勉的情绪却有些失控:“他是余舟?他怎么会是余舟?他去哪里了?我要见他!”
梁勉心中炸开了——天知道他有多震惊。今天父亲让他来机场接一位家族里的老人,他到的时间有点早,就先来这边的咖啡馆等了。没想到能看见那个“他”!他原本就想直接冲过来质问的,不过看到他身边的人是陆宽后,潜意识里就有一根弦被拉紧了,让他鬼使神差的拨了余舟的电话,却没想到陆宽身旁的那个“他”同时接到了电话!
他的思绪已经乱成一团了,好像此刻的真实被撕裂成各种荒诞的碎片洒下来,他几乎要被这些荒诞的碎片掩埋了——也许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对的,也许他此刻在梦中,这并不是真实的……
他听着陆宽问他“你说余舟吗?他去上洗手间了,一会就到。你怎么也会在机场?”他刚想再问些什么,一股许久没光顾过他的熟悉疼痛贯穿了他的头盖骨。“啊!”他痛苦地躬下腰,双手抱头,几乎要蜷缩成一团。不知是否是因为缺席了太久导致疼痛的忍受能力下降了,总觉得这一次来袭的痛感更胜从前,让他几无招架之力。
一直伴在左右的拾山也吓了一跳:二少的头痛不是都好了吗?怎么又突然发作了!他刚刚没看到什么余舟,随着二少急冲冲地跟了过来,到现在有些一头雾水,不过眼下这情况也不容他想太多,直接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止痛药喂给他。这时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了机场的执勤人员,一辆巡逻车停在他们身前,“请问需要送这位旅客去医务室吗?”
梁勉惨白的脸摇了摇,不过显然没什么说服力,不止是拾山,连不了解他情况的工作人员都一脸担心:“还是去看看吧?”
拾山知道自家主子的老毛病一旦发作,就什么都做不了,忍不住也劝道:“去那边躺着休息下吧。”
这时陆宽的手腕传来一阵震动。他低头看了下,心里一跳——是余舟发来的信息,上面清楚写着:“去医务室。”
他一直在附近监听吗?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心下纳闷,不过还是看向梁勉,却见后者也一脸祈求地看着他,也许是因为疼痛,他紧绷着嘴角说不出话,但陆宽一下子读懂了他的表情。他忍不住有些心软,劝道:“先去医务室吧。你放心,余舟一会就过来看你。”
见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陆宽莫名有些愧疚。一直在一旁等待指示的拾山立刻将他扶到巡逻车上,陆宽也随之坐了上去。
看着和余舟一样的脸上布满痛苦神色,陆宽心里有些难受,问拾山:“他是怎么了?经常头痛吗?”拾山随身带着小药盒,而且刚刚的反应非常熟练,可见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
拾山点点头又摇摇头:“这是他从小就有的毛病了,不过最近几个月一直没怎么再犯,我们都以为好了,没想到忽然在白天发作。”
“从小就有的毛病吗?”陆宽忍不住在心里想这个“从小”是从多小的时候开始的,余舟也会有吗?
“对,以前一直都是晚上发作的,而且时间很固定,一半都是十点前后。”
陆宽陷入了沉思。他莫名想起以前和余舟同住的时候,余舟一到晚上十点,雷打不动进行的那个仪式……
两人没说几句话,就到医务室了。针对这种情况,梁勉找来的最顶尖的医生都束手无策,机场医务室里的医生自然检查不出什么,拾山对他也没什么要求,只要了一张临时休息用的病床。机场医务室的条件有限,并没有医院住院部那样的病房,只是用医用屏风简单地隔开成一个个半独立的小空间。陆宽看着手环上刚收到的“靠窗”几个字,不动声色地引导着几人去了靠窗的那个小隔间。他拉开帘子,里面并没有什么异常。两人扶着梁勉躺上去。虽然难受,梁勉还是清醒的,他看了眼时间,对拾山道:“一刻钟后我们必须过去。我想和陆宽单独谈一会,你记得提醒我时间。”
拾山对二少这个状态有些不放心,看了眼陆宽,见后者点头道“我会让他多休息的”,于是便退了出去,不过也没离开,就守在屏风外站着,顺便正大光明地偷听着——这种情况多了,他的职责是保护主子的安全,所以肯定不会离远,主子和别人大部分的对话他不想听也得听。如果在一个无法确定完全安全的地方,真的离主子的距离到了听不清动静的地步,他明天就可以直接去财务领薪水走人了。
他听到里面,二少压低了声音道:“我刚刚……”才起了个头,声音就断了。
嗯?怎么没声音了?拾山蹙眉,刚想探身进去看看,就听熟悉的声音似乎艰难地喘了喘气,继续道:“我刚刚明明看到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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