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没有初始细胞了,如果以后你重病的话,治疗机会就比其他人少了许多。”
梁勉并不笨,听他这样说立刻明白了对方取走自己干细胞的企图——这比细胞被损毁本身更令他心悸,甚至在听到他手上的细胞已全部损毁时,他反而舒了一口气。陈墉这人绝不可轻信,最好别与他有关联,这样想着,梁勉有点想快点结束这通电话了。听到陈墉问“你最近得罪过谁吗”,他下意识地就说:“呵,我能得罪什么人?不过,我想我知道是谁做的了。”
“谁?”
“我父亲。他应该是发现我们的动作了。”梁勉开始时只是想快点结束对话才随意说了个人,但这句话说出口后,自己反而相信了,一边应付着陈墉,一边去回想这段时间梁锋对他的态度。
陈墉不太相信他的判断。虽然这些年,他看出梁锋对梁勉的态度有些奇怪,但终究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亲手毁掉孩子健康的后路?但除了梁锋,他想不出还有谁会做这事,或说谁有能力做这事——不留任何痕迹地入侵研究所、恰到好处地毁坏目标细胞,行动干净而利落,调出监控也没有发现半点线索。
“院长,看来我们最近还是别联系了,这应该是父亲给我们的一个警告。”梁勉沉声道。
“你不生气?”在陈墉眼里,梁勉就是一个被过分保护的贵公子,他对梁锋应该既敬畏又怨恨,听到父亲在自己背后插刀的消息不应这么平静。
梁勉无所谓地一笑:自己从不指望能用到库存的干细胞,那个人的东西,梁锋从来不肯其他人沾手,他甚至觉得这次梁锋的出手,对他们两人暗中小动作的警告倒是其次,更多的是气愤他们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所以虽然对实验室里发生的事感到意外,但并不怎么失望——甚至在他心底的某个角落,也一直为自己碰了那个人的东西而隐隐忐忑着,觉得自己做了僭越权限的举动。而现在的情况,反而让他有种出错后被纠正了的心安。
不过,陈墉显然无法理解他的想法:“你就这样任他践踏你的身体?你知道他这样做的后果吧?完全扼杀了你将来寻求一些尖端治疗的可能。这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父亲会做的事了!你想想这些年他都是怎么对你的!别以为他给你开了介绍会就准备放权了,按照现在这个情况,他很可能会一直把权利抓到他咽气的那一刻。你真的甘心吗?像个吉祥物一样被他摆弄?甚至想要做一个自主设计的实验,都需要自己偷偷摸摸地捣弄实验材料?你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别说是什么梁家的少爷了,就算是普通的平头百姓,都过得比你惬意。”
梁勉不说话了。
陈墉觉得对方听进去了,放缓了语气想对孩子一样哄道:“和理事会一起,显然对你的处境更有帮助。你再好好想想,希望你能做出明智的选择。”
天花板吊灯中的金龟子将屋子中的一切无声地刻录了下来,只见视频里,梁勉挂掉电话后,在实验室中站了许久,才开始收拾操作台中的废液。
在梁辰屋子里,余舟一直睡到午后两点才醒来,他一边咬着梁辰做的三明治,一边看早上金龟子录下的实验室后续。他越看眉头越紧,仿佛遇到了难以解决的数学难题一样。梁辰见他这副模样,伸出手啪的一声合上了平板电脑。
“吃饭的时候不要看这个,影响食欲。”
余舟听话地集中火力解决食物,优雅而迅速地消灭完一个三明治后,道:“这个陈墉怎么老是不安份。不行,我得想个法子,要不然回头那个傻白甜真要站他那队了我都没地方哭去。”
“你想怎么做?”梁辰见他这副样子,配合地问他。
余舟眼珠子转了转,低头给陆宽打了个电话。第一次没接通,第二次还要再打时,却接到了索伦的电话。索伦声音里有着少见的紧张:“小余先生,我看到您给老板的电话了,但他现在刚做完手术,不方便接电话。”
“手术?怎么回事?”余舟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老板早上出车祸了,刚做完抢救手术,现在还没醒。”
“在哪家医院?”余舟蹙眉,一边飞快地走回房间一边问道。
索伦报了个医院名和病房号后,挂了电话。转头对躺在床上的人道:“老板,小余先生说他马上过来。”床上的人闭着眼睛,并没有任何反应。但索伦知道他听到了。他有些担心地看着一动不动的老板——陆宽的胸口和额头上都缠着厚厚的纱布,但索伦担心的并不是他的身体,因为他知道,此刻纱布后的伤口已经趋于愈合了。让他真正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刚刚老板的手环用特定的频率震动起来的时候,老板并没有接,而是对他道:“你打过去,告诉他我受伤了。”
老板的声音很冷。在他跟着老板的十来年里,即使在公司最困难时,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