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必安分守己?言外之意不就是,她和纤纤一直都贪得无厌,兴风作浪。
他的金贵发妻瞿湘凝和宝贝女儿谢芝缨,在他心里一直都那么贤惠大度,婉约可人,她平时根本不敢说一点点这两人的不好。难道他不明白,寄人篱下的她和纤纤才是弱者,只能仰仗正室鼻息而活。
她膝下无儿,名下无产,所能仰仗的只有丈夫一人。哪天玄东意外身故,瞿湘凝那个笑里藏刀的女人,能善待她和纤纤?
谢家儿媳哪个不是彪悍的妒妇。今天早上,四夫人把勾引四老爷的青杏活活打死了。她好言劝慰哭啼不休的谢四夫人,心里却起了兔死狐悲之惧。
瞿湘凝那个女人好深沉的心机,好高明的手段。玄东在的时候都能夜夜霸占丈夫,他走了以后,还不知要用什么杀人不见血的手段来害自己。说不定不出半年自己就一尸两命。那纤纤还不是任人拿捏。
“老爷就是妾身的天,老爷说什么,妾身都记着。”柳珍珍褪了窘色,轻轻柔柔地说,“妾会安分守己,侍奉夫人,照顾孩儿,不让老爷分忧惦记。”
“那就好。”谢玄东想起白日里谢芝纤说过的话,心里一宽,“眼下还是要把身体养壮实。”
妻妾成群算什么。妻贤妾孝,家宅安宁,才算真正的齐人之福。
“可是老爷,”柳珍珍见谢玄东有起身离开的打算,连忙拉住他的手,“老爷在外打仗,妾身不能跟在身边,难免担惊受怕。妾身带着女儿与老爷分开之后,一路上都心神不安,只怕夫人,还有老夫人,也是一样的感受。”
“这个么,”谢玄东叹了口气,“谁让我是吃这碗饭的呢。总得有人去打仗。”
“老爷真打算这样流血流汗一辈子?”柳珍珍流下泪来,“老夫人提起老侯爷,还有守寡的二夫人三夫人,总要眼圈红上半天,背地里也会偷偷地哭。老夫人为的什么吃斋念佛,老爷还能不知道么。”
说着,抽噎得分外厉害。
谢玄东再次叹气,重重的。
“自古忠孝两难全。”沉默半晌他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都说父母在不远游。他为国尽忠,便无法亲奉老母。
“你也别哭成这样,”他搂过哭得梨花带雨的柳珍珍,“我也没那么容易死。”
“呜……老爷,你就不能不走吗?”柳珍珍呜咽道,“你都戍边那么多年了,家里亲人多少牵肠挂肚。皇上如此看重你,你求求皇上,给你换个……换个……”
换个不用打仗的职务该多好。京官或者外放,哪一样都可以不必回北疆了。
如果是外放就更美了,外放官员多的是把正妻留在家中侍奉父母,自己带着妾室上任的。她可以跟去照顾他。
谢玄东脸色一沉,围在柳珍珍肩头的手臂放了下来。
“我奉皇命守疆,怎可能仗着有功,张口向圣上讨官?那不是贪生怕死么?纵然皇上不计较,传出去也会遭百官唾弃。我谢家多少辈人,用鲜血浇铸的好名声,怎能毁于我手。真是妇人之见!”
柳珍珍见惹恼了丈夫,慌忙道:“老爷别气,妾、妾不是这个意思。妾只是担心老爷安全而已,请恕妾一时心急,口不择言。”
“这话以前你从来不说,怎么今日提个没完?你到底有什么要求?说吧。”
谢玄东觉得不耐烦。柳珍珍以为他是武人就没有心窍了不成,他又不是大老粗!她的言辞必有目的。
柳珍珍擤了把鼻涕。
“老爷这话,让妾身无地自容了。妾身不信,老爷的友人就没跟老爷这样建议过?”
谢玄东不说话。柳珍珍猜得没错。这样建议的人不止一个,其中就有他的堂哥谢恽宗,不过人家是另一种方式。
“老爷是个爱国忠君的大英雄,妾身也与有荣焉。但老爷别忘了,京城还有一大家子人。”
谢玄北忽然豁然开朗。
“你是说纤纤吗?这你就更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母亲,湘凝,缨儿都会照顾她的……”
“可老爷别忘了,纤纤已经十四岁了,很快就要及笄。”
“你总不见得担心她嫁不出去吧?横竖都有母亲和湘凝,我谢家女儿哪里愁这个?届时给我来信就是了。”
柳珍珍被说得脸色难看。她确实担心谢芝纤嫁不出去。
谢玄东荣升一等公,多少世家贵妇上门拜访,话里话外透露出联姻的意思。
可大家感兴趣的,无一例外都是谢煜宸。此外,就是众口一词地惋惜,谢芝缨早早定给了六殿下。这个时候倒没人提谢芝缨是二嫁之身了。
她真不明白,她的女儿纤纤,年芳十四,完全可以议亲了,怎么无人问津?
难道在逸王妃赏梅宴上出的岔子,大家都怪罪到了纤纤头上。真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呀。
做梦都想不到一次宴会断送了女儿的好姻缘,难道女儿的名声这样坏了?
柳珍珍认为女儿最好的时机就在谢玄东留京的这段时间内,可看这个势头,短短一个月,权贵之家是不会忘记那次出糗的。
怎么办呢?
呃,谢芝纤倒也不是完全无人问津。
谢夫人曾经专门来找柳珍珍,说是有位夫人向她打听谢芝纤可曾许人,想替自己的娘家侄子物色合适人选。
柳珍珍急忙问,那位夫人的娘家侄少爷是做什么的?
谢夫人回答,他在礼部衙门做书吏。
柳珍珍还没听完,心里就已经开始抵触了。书吏!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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