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机会“逮”到他,眼下不正是个机会嘛。
“姑娘慢走。”
“回去吧紫萱,别送了,夫人那里一堆事儿哪。”
“噢。”
紫萱站在院门口,目送谢芝缨离开。
其实刚才有件事她没有告诉谢芝缨。
她跟红玉,青杏,橘蕊,白婵等大丫头都挺好的,有时候还一起洗浴。记得青杏右小腿上有颗红痣,可她在料理青杏遗体的时候,看见裸.露的两条小腿,上面并没有什么痣。
也许是她伤心之下看花眼了吧,犯不着告诉九姑娘这些。紫萱想着,甩了甩头,转过身,朝抱厦厅走去。
……
书房门口一个下人也没有。大约是都让父亲挥退了。隔搧门紧紧阖着,谢芝缨等了半天,一直没人出来,只隐隐听到呵斥声。她眼珠子一转,蹑手蹑脚地绕到东面窗根儿底下,猫着腰偷听。
书房里,谢玄东震怒万分,已是砸了砚台,踢倒了屏风,地上一片狼籍。他深深地吸气,背着手走来走去。半晌,扭头看见被自己揍得鼻青脸肿,耷拉着脑袋站立的四弟,怒不可遏地指着他的鼻子继续骂。
“现在你高兴了?人都死了!别跟我说什么要休了妒妇。说到底,那丫头就是被你害死的!”
“大哥,我……”
谢玄北眼下有着深深的青痕,浓眉紧缩,眉心一道“川”字尤其明显。
“我知道你和四弟妹素来不睦。可你这次做得太过了。再怎样也不能赌气睡了她的丫头。”
谢玄北吞了口口水。他要怎么解释那杂乱,迷茫,又痛楚得不能呼吸的心情。
“那丫头身上有种味道,和她……让我想起了她。”谢玄东神情恍惚,“昨天眉兰和我吵架,提到了我最不想提的……她。”
谢玄东惊诧地收回了指着弟弟的手。
“四弟你……”
谢玄北忽然像个孩子一样地大哭起来。
“大哥,我,我这心里,难受啊!我真是不该回来,缨……跟她越来越像了,每次看到她,我就想起……我盼着见她,又害怕见她。”
谢芝缨听糊涂了。什么她,在说谁,到底有几个她?
四叔说什么,“最不想提的她”。说到“她”字,语气真是温柔。哎呀,这么说来,四叔心里是还有一个女人吗?而且十分不巧地让四婶知道了,所以他们才总吵架。那个女子现在哪里?
谢玄东放低了音量。
“好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别总钻牛角尖。”
谢玄北用手背抹去泪。
“大哥,说真的,我宁可让别人对不起我。辜负人的感觉……真不好受。”
谢玄东没有说话,却缓缓地点头。
“那种情况下,”他低声安慰,“你……别无选择。别想了!活着的人才最重要。你还有冲儿。眉兰确实委屈,你该多担待些的。她性子也烈,这次要真有好歹,难道你要冲儿小小年纪就没了娘?”
谢玄北长叹一声。
“大哥,我就不该娶妻的。我做了那事,到底不够光明磊落,合该孤独终老。”
“说这些有何用?冲儿都这么大了。好了好了,你既后悔,就去好好抚慰弟妹吧。你们还年轻,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四叔似乎平静下来了。谢芝缨不再关注房内对话,漫不经心地把玩百里昭送她的金麒麟项圈。又过了一会儿,她听到门被打开,谢玄北在告别。
“大哥,我去找眉兰。”
“去吧,这才对。我叫人过来收拾。”
谢芝缨心里一喜,父亲这是要单独待一会儿了。
她见谢玄北离开了书房,正想趁机绕到门口找父亲,便听见一个怯怯的女音。
“爹爹。”
这般软糯,还似乎带了丝撒娇,不是谢芝纤又是谁。
谢芝纤从佛堂出来后,按照谢老夫人的要求,被罚抄女训。她还是很乖的,每天抄至少三个时辰。谢老夫人满意之下,发话说她抄累了可出来走动,但不得迈出大门一步。
谢芝缨撇嘴。这个妹妹,耳目也不少嘛。谢芝纤来的目的,她已经猜到了。
果然,谢玄东在和她说了几句话之后,谢芝缨听见谢芝纤可怜兮兮地乞求:“爹爹,你回来之后就绝少陪着娘。娘怀着弟弟反应越来越大了,经常是吃什么吐什么,可她都不让我告诉你,怕你担心。爹爹,娘做了错事,已经很后悔了,爹爹大人有大量,别再生娘的气了。”
其实柳姨娘怀的是男是女根本没人知道,谢芝纤这么说当然是要给自己的话加码。
谢芝缨想象妹妹抱着父亲的胳膊撒娇,自己心里也酸溜溜的。
父亲很疼爱自己,可父亲五六年才回来一次,待的时候也短。还是谢芝纤得到的父爱多。
谢玄东果然软化了。
“唉,好吧。纤纤,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忙完就去看你娘。”
“太好啦!爹爹真好!”
谢芝纤高兴地离开了。谢芝缨等她走远,想要去找父亲,却见母亲带着几个丫头朝书房这边走。
她泄气地捏着麒麟挂件。怎么搞的,一拨接一拨,没完没了的。再这样下去天又黑了。
想想晚上父亲就要去陪柳姨娘,谢芝缨觉得还是该多给父母留一些共处的时间。算了,大不了她白天换上男装,让七哥陪着,出门去找父亲。
看到金麒麟,又想起给百里昭的信。
……嗯,那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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