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吗?”
谢芝缨哑口无言了。百里昭已经形同死人,据项先生说,他只剩一丝微弱的心脉,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那位毒医,虽然在拼命赶路,她并不知道他在哪里。如果地点很远,他来的时候晚了一步呢?
可是,迄今为止,珠串预示的都应验了。
“项先生,我想,殿下派人请毒医时,‘那些人’也是知道的吧?所以他们一定会在半路拦截,打算杀掉毒医,置殿下于死地。”
她已经想通。那么多装束相同的老人,这些人里肯定有一位是真正的毒医。逸王派人刺杀得手,当然能推断出百里昭下一步的动作。真是狠啊,不给人丝毫喘息的时间。
其他的老人一定是百里昭派去的,扮演毒医的替身,走的也是不同的路线,算是迷惑逸王派的杀手。
她断定陪着那些老人的侍卫里有逸王的人,不过,那些忽然冒出来的顺天府官兵,是怎么回事?
“是殿下告诉你的吗?”项先生还是那么沮丧,“这些我们当然事先考虑过,所以暗中派人向顺天府报告,说有敌国密探......唉,我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只希望殿下能挺到毒医来的时候。”
“一定能的。”
“借姑娘吉言。”项先生并没有当真,还以为她在安慰他。
回到谢府之前,谢芝缨让朵朵和几个暗卫回去。
“你们跟着殿下吧,我现在已经安全了。殿下需要人手。”
项先生说过,他们损失了很多得力干将吗。
几个暗卫里面最年长的叫阿四,他是朵朵的亲哥哥。暗卫们都盯着阿四。阿四犹豫不决,谢芝缨又劝:“殿下是不是让你们都听我吩咐?”
“是。”
“那就回去。”
推拒了几个回合,最后阿四他们终于走了,但留下了朵朵。
......
“朵朵,”谢芝缨拍拍朵朵的手,“你去休息吧,嗯?”
朵朵是个衷心到冒傻气的丫头,昨晚回来怕是根本没合眼。
“奴婢不累。”
“唉,去吧,你看你这副梦游的样子......得吃好睡好养壮实了,我家也不是那么太平的,还得靠你帮忙打小人呢。你别多想了,真的,我说他没事,他一定会没事的!”
朵朵想起那本被谢芝缨神奇地恢复的账册,半信半疑地点头。
“谢主子。”
朵朵下去后,谢夫人小声问:“缨儿,这个朵朵是你从程家带来的?那可得小心防着她。”
谢芝缨扯个谎道:“不是的,她是我偶然收留的,本来做我院子里的粗使丫头,后来看她人踏实,才提到我跟前伺候。放心吧母亲,她是个好丫头。”
“啧,好丫头?你别忘了,你从前也是这么说翠珊的,哦,对了,翠珊不也是你收留的?”
“......”
谢芝缨看了看周围,大家都在说笑,没人留意她们。她急忙问谢夫人:“母亲,翠珊被父亲带回府里的时候,您有没有问过她的来历?”
百里昭曾替她把谢家上下都查了个底儿掉,也给了些“嫌疑人”名单,可是,对于翠珊,他什么也没查到。
谢夫人想了半天才回答:“那年皇上召他回京述职,他说是在回来的路上遇见逃难的灾民,翠珊就是其中一个。当时她家里人都饿死了,她自己也饿得发昏,摇摇晃晃地,竟然闯到了他的马跟前,差点被踢死。你父亲其实并不是滥好人,只是当时翠珊的样子太可怜了,被马踢得吐了血,醒过来人都懵了,你父亲大约也是要顾及对众将士的影响。”
“记不记得是从哪儿逃难的灾民?”
谢夫人皱着眉头想了半天。
“那时你父亲镇守西南,是从那里回京的。沿途许多地方都遭了旱灾,总是榆雅、滨水一带吧,很多百姓呢!他们拖家带口的,一路要饭,真的很可怜......你父亲那样说,我也就让翠珊留在咱们院里,谁知她得了造化,让你看中了。”
谢芝缨没注意母亲后面的唠叨。榆雅滨水一带延绵数十县城,这范围太大了。翠珊会是哪里人呢?父亲说问过她,可翠珊说儿时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还怕她是被踢中脑部引致的,颇为愧疚,让谢夫人好好照顾她。
“姑娘,还要添饭吗?”红玉低头笑道,“再添就是第三碗了。”
谢芝缨回过神,看着眼前不知不觉被自己扒空的饭碗。
“哈,我还要。”
谢夫人不再回忆往事,满意地摸着女儿的脸:“就是要这样!快点给我把这脸上的肉吃回来,真是瘦成巴掌脸了。”
“嗯!”
谢芝缨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开始大快朵颐。
要好好地修养生息,家里还有看不见的硝烟呢,她要尽快把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捉住。
……
两个月后。
谢芝缨坐在素馨茶馆的二楼雅间,有几分烦躁地望着窗外。
已经是初冬时节了,路边的树木已经掉光了叶子,来来往往的车马踏在焦黄的落叶上,很快就将它们碾入泥土。
这段时间过得风平浪静,虽然她一直都在警觉地暗中观察百里昭帮她捋出来的可疑人物,但他们真的很安分,什么表现也没有。
百里昭那边毫无动静,自那晚以后就再没派人召她过去。谢恽宗告诉谢芝缨,六皇子对外宣称忽然得了重病,需要闭门静养。
不过,也没有噩耗传来,看来他果然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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