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如她所料, 又好像出乎意料, 与奴良组的冲突明明是自己一手挑起的,奇怪的是,在脑海深处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她,这并非她本意。
“你到底想干什么?”
退到安全地带的未来猛然回神,她略微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而后垂眸看向身旁, 低喃:“白虎……?”
“拦住他们,拖延时间让鵺出生,丫头, 这不算是阴阳师的职责吧?”金色的兽瞳直视前方,气势雄武摄人, 不怒自威, 他又问了一遍:“你想干什么?”
“我……”纷杂的思绪让她的话语微顿,默了半晌,她低敛了眸, 轻声道:“我只是想知道罢了。”
“关于我所有的事。”
白虎闻言一惊,他下意识地抬头端量起身侧的算是自己亲自看着长大的少女, 很快沉静下的眼眸微眯,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白虎, 你是奉了谁的命……”在舌尖辗转了千百回的字句终究还是没有全数吐出, 眼神一凝,未来偏头看向站在离她三步开外的石块上的少年,眉宇间染上杀意。
“哟, 君明未来,我忍你很久了,做个了结吧。”
寒光在黑眸中闪烁,她冷冷地挑起了唇:“本事不错啊,花开院龙二,竟然能穿过我那么多少式神到如此接近我的地方。”
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扬起,黑色的刀面一闪而过的银光,妖刀起落间,实体化的灵力从刀尖冒出,一下子就将对面的少年劈成两半。
她不屑轻嗤:“这种替身的把戏你还真是玩不腻啊,骗子先生。”
话音未落,一分为二的少年骤然间变成了流水四溅开来。
“奔腾吧,言言。”
不知从和何处传来的命令,那变化成少年的流水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四处溅散的流水突然间均立即朝前边的少女涌去。
冰凉的水洒了一身,唤作‘言言’式神不像普通的水那般沾湿她的发丝,反而是顺着其流下,如透明的绳子般缠绕起她全身。
被魔魅流护在身后的龙二双指抵在唇边,瞧着被言言困住的少女露出了笑:“招不在新,有用就行。”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未来低低地笑了起来,姣好的面容上丝毫没有被困住后该有的恼怒和焦急,眼尾轻挑,带着十足的嘲讽,她偏了偏脑袋反问:“有用?”
漆黑如墨的眼眸不着任何温度地盯着他,薄唇轻启: “『滚』『开』”
清泠的嗓音如二月的湖水般冰冷,她的音量不大,但清晰可辨的音节带着不可言语的强大的力量,生生地让缠绕在她身上的式神‘言言’束缚的力道一松,而后不可控制地退潮般散去。
“什……么!?”花开院龙二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式神被如此轻而易举地遣退,满眼尽是不可置信,他张嘴喃喃:“喂喂喂……开玩笑的吧。”
“是灵言。”目睹了这一切的秀元微蹙了眉头,内心同样震惊。
“灵言?”退回他身侧的花开院柚罗不解。
“而且不是那些意义宽泛的灵言。”手紧了紧桧扇,秀元压下惊鄂,耐心地解释,吐出的话语异常凝重:“加诸于话语力量,小到逼退鬼怪大到消灭妖魔,那是相当相当厉害的一种术式啊,小柚罗,你能想象吗?只凭一句话就让在场的妖怪灰飞烟灭。”
“那种事……怎么可能办得到?!”
秀元摇头,神情沉重:“一般的阴阳师当然是办不到的啊,至少迄今为止,除了一个人我还不知道有谁做到过。”
“那个人是安倍晴明吗?”
“没错。”未来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被花开院龙二的式神弄得有些凌乱的衣服,自然地接过话代替秀元回答了柚罗的疑问。
她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君明洛那家伙偷藏了不少好东西,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说句话也是这么有威力的。”
“……小未来,你……”
秀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大地剧烈的震动给打断了。
相国寺在未来来之前就被陆生和土蜘蛛破坏了大半,现在再加上她的式神和奴良组的争斗,这座颇具历史的寺庙早就毁得不成样子了。
自然的,在无障碍物的遮盖下,那天空中那异起的巨大黑色的球体夺去了众人和妖的视线。
邪恶阴寒的气氛不断地涌来,哪怕是隔着结界也让她毛骨悚然。
那是什么呀……
就像是整个世界的恶意聚集体。
“喂,你闹够了吗?”陆生提前从那个圆球上回神,趁着其他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用滑头鬼最擅长的妖术,一下子溜到了少女身边,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手,难得沉着脸:“未来。”
未来下意识地转头,冷不防地对上由十丈软红铺成的血眸,妖冶的瞳仁满是焦虑和无奈。
妖怪少年的样子并不是很好,这也难怪和土蜘蛛轰轰烈烈地干过之后,又要对上打败过土蜘蛛的酒吞童子,模样狼狈是在所难免的。
“鵺出生了,现在可以把结界解开了吗?”
看到那邪恶意念聚集的集合体出现的那瞬间涌出的情绪尽数散去,眼眸的暗涌也渐渐平静下来,她面无表情地盯着陆生看了几秒,在她的式神出手之前,将袖中落下的咒符捏于没被控制着的手中,随手就甩着了出去。
“灵言·解。”
咒符慢慢地融进透明的屏障中,结界以此为点,缺口不断扩张直至结界彻底消散。
陆生微抿着唇,用复杂的目光深深地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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