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益恒连连点头,和沈北聊起了他这些年的生活。沈北自觉刚才的态度不太好,毕竟宋益恒也是关心他,也配合着宋益恒的话和他畅聊。
“……我现在正在D城调研,如果各方面条件都成熟的话,就准备在这里定下来,开公司。”宋益恒说。
沈北疑惑,“你是金融行业,去首都不是更有发展前途吗?D城虽然也不错,但和首都比起来各方面都不够成熟,这边要想做大的话,会很辛苦的。”
宋益恒看着沈北,笑着说:“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沈北不置可否,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他不太能喝酒,曾经不小心喝醉了出过大糗,所以一直都小心控制着摄入量。
既能过过酒瘾,又能保持理智。
宋益恒看着沈北嘴边沾满一圈啤酒泡,然后伸出舌头舔干净的动作,只觉下腹一阵灼热。
他有些难堪地换了一个姿势,暗骂自己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又觉得自己实在是等得太久了,就快等不下去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小北,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嗯?”沈北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顿了一下才笑着说:“刚脱单。”
宋益恒感觉全身温度降了些,强扯出一个微笑,“一定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吧。”
“他是男的。”沈北没有隐瞒,他觉得这不是一件不可启齿的事。
可他不知道,他的这句话,比他有女朋友更刺激宋益恒。
宋益恒消化了很久才接受这个事实,沈北喜欢男的,而且他刚刚脱单。
或许自己就晚了一步。
他猛地灌下半瓶酒,违心地祝福着沈北:“祝你们幸福。”
宋益恒最自在的时光是沈北带给他的,许多不被允许的事都是沈北拉着他瞒着家长尝试了个遍。
沈北留给宋益恒的印象太深刻了,深刻到他人生的第一次梦|遗满满的都是沈北的音容笑貌。
这或许就叫做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宋益恒花了很长时间接受了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实,也接受了自己爱上了童年玩伴的事实。然后加快速度完成学业后,第一时间飞回国,却发现还是慢了一步。
这叫他如何甘心?
可又能怎样呢,他的性格,他的家庭也不允许他做出在大众看来显得很离经叛道的事。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只能选择祝福。
***
回到家后,沈北就瘫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刚才宋益恒不小心揭开了他的伤疤,他现在觉得胸腔里跳动的那处很闷。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可他突然就很想听到齐骜的声音。
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了一会儿,才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响了一声立刻就被接起,里头传来齐骜有些怔忪的低沉嗓音,“怎么还没睡?”
沈北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他使劲眨了眨眼才小声问:“我吵醒你了吧?”
齐骜轻笑了一声,沈北听到穿衣推门的声音,“没有,我还没睡着。”
沈北瘪瘪嘴,这撒谎的技术可真不高,“好吧,我就是想骚扰骚扰你,既然你没睡,那我的恶作剧也就没意义了,我睡了。”
“沈北。”齐骜在沈北挂断之前叫了声,他坐到阳台上,看着楼下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缓缓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都说了恶作剧啊。”
“你的作息很规律,平时这个点早就已经进入深层睡眠。你不会专程等到现在就为了要恶作剧。”
沈北还没来得及说话,齐骜就打断他:“你更不可能调了闹钟这样做,我了解你。”
“……谢谢你这么了解我。”沈北无语。
“不客气,所以发生什么事了?你今天下午心情还不错的。”
沈北开了扩音,齐骜磁性的嗓音充满了整个房间,让他感觉没那么难受了。
“今天晚上见了一个老朋友。”
“嗯,然后呢?他惹你不高兴了?”
“不是,他问起了我爸妈。这算我的心病吧,本来就在刻意淡忘,突然又被翻出来,心里就有些难受。”沈北把脸埋在枕间,闷闷地说。
齐骜恍然大悟,沈北之前从来没有提起过爸妈,他大概能猜到不会是开心的事,但却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想跟我说说吗?”
这一次,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齐骜几乎以为沈北已经睡着了,才听到声音传出来。
“我爸妈在我七岁那年,出车祸死了。因为我那天吵着要吃离家很远的一家店里的蛋糕,所以他们下班后不得不绕很远的路过去。去的路上遇上了车祸,前面的油罐车泄漏,引起了一场爆炸,我爸妈就……”
齐骜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他几乎能看到当年那个七岁的孩子得到这个噩耗时崩溃成了什么样子。
“其他人都以为是我爸妈运气不好遇上爆炸,但我很清楚,如果不是我,他们现在一定都还活着。”
齐骜没有说话,他知道那些“不是你的错,你还是个孩子”、“别把所有的痛苦都背负到自己身上”的说辞沈北已经听过很多遍了。
半晌,他才开口:“沈北,你现在有我了。”
“以后你的痛苦,我和你一起分担。”
简单的两句话,却让沈北克制不住地流出眼泪。他听过太多的安慰,就这两句,最戳他的心。
左胸口那终日饱受煎熬的地方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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