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看都没看躺在地上的阿九,径直朝着林严华走过来,“阿卓,这次对不住你了。那边的事,你和清河一起负责吧。”
“是。”林严华很清楚,这是对他的补偿,作为丧失了一名得力兄弟,同时这件事是因厉清河而起,他肯定不会对厉清河有好脸色,把他掉过去和厉清河搭档,不过是互相监督罢了。
这个思路没有错,只是建立在错误基础上的正确推论也会变成错误的。
他应该高兴的,林严华弯了弯嘴角,却发现他还是笑不出来。
大龙走后,林严华很快走了出去,没有人拦着他。
围观者看了一场好戏,也到了该曲尽人终的时候。大家各自捧着自己的谈资,如鸟入山林一般散去。
钟鬼是在自家酒馆里找到林严华的,事实上,林严华的身影一出现就有手下来告诉他了。
钟鬼在二楼,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酒鬼,只扫了一眼,就移开了。“他要什么都给他。”
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杯酒,拿了把椅子坐在落地窗前,慢慢地喝着,他听到楼下的打架声,喝斥声,看着窗外沉静的月色,微微放松。
下午的事情在他的脑海一闪而过,钟鬼不得不承认,林严华这个人狠,对自己狠,对敌人也狠,但出乎意料的对自己认定的人却是好得出奇。
以他之前做的事,若不是他壳子的身份,他应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老大,卓哥和人闹起来了。”弋阳站到他的身边,同样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只觉得沉闷和压抑。
“让他闹,闹舒服了就没事了。”钟鬼抿了一口酒,神色放松。
“老大,卓哥,卓哥走了!”有兄弟咚咚咚跑上楼梯,气喘吁吁地说。
钟鬼起身,将酒放在桌上,走了出去。眼角扫过一个消失的背影,将眼神转回来,就看到躺了一地的人,还在哎哟哎哟地叫。
钟鬼嘴角微微扬起,“下面还有我们的兄弟?”
“开始兄弟们是想拦着他,结果……”弋阳止住了话,将贬低自己兄弟的话放进肚子里。
钟鬼撇了他一眼,“和你说了不用管。”
弋阳低头,将自己先斩后奏这件事闷在肚子里。
钟鬼收回目光,“给受伤的兄弟找个好点的大夫,放几天假。”
弋阳目露欣喜,“是。”
“还有,要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弋阳抬起头,钟鬼已经走远了。
钟鬼沿着大街走着,短短的几分钟,林严华已经不见人影了。
钟鬼也不担心,之前扫的那一眼,林严华步子踩得很稳,应该问题不大。
在走到一半的时候,钟鬼听到左侧传来打斗的声音,空气中还有隐隐的酒味。钟鬼转头,看向左侧的巷子,巷子漆黑,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去,没有人。看来应该在巷子转角处。
钟鬼靠在巷口,等着林严华出来。
声音渐渐嘈杂起来,且向着钟鬼靠近。钟鬼皱起眉。
一群人渐渐从黑暗中显现出来,那是一群学生,都穿着校服,互相嬉戏打闹,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如果不是确切听到了里面的打斗声的话,可能压根不会怀疑到他们的身上去。
钟鬼走到路中间,挡住了他们的路。
“喂,你是谁啊?”有人喝道。
钟鬼没有理他们,“里面的人呢?”
答话的青年扬了扬眉,突然痞痞地笑了起来,“怎么?单挑不过就找帮手?”
“单挑?”钟鬼品味着这两个字。
“谁知道那家伙发什么疯,非要和我们单挑。”说着斜了钟鬼一眼,“打不过还找帮手。”话语里满满地鄙视。
钟鬼扬眉,朝着那群人走去。
答话的青年镇静地看着他走过来,眼神却满满认真起来。
在走到青年面前的时候,钟鬼突然出手,青年反应也不慢,迅速接招,但接住并不代表接下,青年被重力狠狠带到了地上。
青年身边的人正要上前,青年咬牙喝住了,“别过来,这是我和他单挑!”说着迅速站起来,朝着钟鬼冲了过去。
青年再一次被狠狠摔在地上,周围地人都狠狠地看着他,但他们还记得青年说的话。
钟鬼伸出手指,朝那群人弯了弯。
年轻气盛的学生哪受得了这般挑衅,纷纷冲了上去,又一一被钟鬼撂倒在地。等到钟鬼停手,地上一地的“躺尸”。
青年躺在地上,看着身边的人,对着钟鬼呲牙,“不是说单挑吗?”
钟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可没说。”
想起都是自己自导自演,青年狠狠地咬了一口,却不小心咬到了伤口,疼得咧牙。
钟鬼笑了一声,迈过一地地躺尸,悠然地进了巷子。
青年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才转过头来,狠狠骂道,“今晚倒大霉了,尽遇到些疯子!”
说着一翻身爬起来,一点也没有受重伤的样子。用脚尖踢了踢“躺尸”,“起来了!”
地上的人马上翻身起来,像开启了什么开关一样,周围的人都纷纷爬起,整理衣服,整理头发,不一会儿,又是阳光青年。
看身边的人还在往巷子里看,青年上前一把抱住他的头往下面按,“走吧!人家手下留情了!那样的人,我们惹不起。”
说着,转过头来,看见一群人已经走远了,“喂,等等我!你们不仗义啊!”拉着身边的人小跑着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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