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我不说, 实乃天机不可泄露。”藤祖肃穆,不容置疑。
    胡天也猜老榕树会如此讲, 没脾气:“那这样, 我猜猜这话的意思,您参详一二。那话是什么来着……”
    “天启非启,此宇未圆。”
    胡天在藤叶舟上坐下:“天启就是天启界了, 非启就是——天启不是天启界?”
    字面意思虽不难懂,但内里含义却是古怪。
    胡天停下想一会儿, 又道:“此雨未圆就有点难明白了,下雨的时候雨滴是不是圆的?水滴它本来就不是圆的嘛!”
    胡天摊开手。
    老榕树好脾气:“四方上下谓之宇。非是落雨之‘雨’。”
    “哦。”胡天乐, 得了提示再思索,“天地未圆,宇宙还没有完整……”
    但此时老榕树已不再搭胡天的话了。
    胡天也没再去询问, 只是低头看着水面发呆。
    其实他并没有在思考,他只是坐在这儿的时候会觉得, 心静如水。
    “前番你来, 吾许三问, 一问尚存, 今日可要问?”
    藤祖似乎发觉这人其实在走神,出言询问,将胡天的神念拉回来。
    胡天不由抬头笑道:“问啊,其实我就是来问问题的。这不是我一来, 您就给出了个难题么。”
    “问来。”
    胡天站直,认真问:“敢问藤祖, 我家归彦会成仙吗?”
    “汝竟问了未来之事。”
    “总是有好奇心的。”
    藤祖却道:“不可说,换问吧。”
    “不可说您感叹个什么劲儿啊。”胡天撇嘴,赌气,“我家师父会成仙的吧?”
    “仙者一事,大天机,丝毫不可泄。”藤祖声音庄严,“换问吧。”
    胡天盘腿坐在藤叶舟上,捧着脸,他停了很久。
    久到老榕树以为他又走神活着干脆睡着了,胡天才开口:“藤祖,我为什么总遇到神族,和他们那么有缘分?”
    从菩回送他上月迷津开始,他慢慢便是同神族扯上了关系。更早一点,从沈桉将犾言禁绶捆住他时,他就和神族扯上关系了。
    两仪双星、神狱囚台、藤墟、魔域神印、渊碎之地、被逐者和上都,旁人活个千万年都成仙了也未必碰到个神族,他一碰就是仨。
    “从月迷津逃离的时候,菩回大师同我讲,月迷津会带我去最需要的地方。便是天梯楼。”
    “神狱囚台的时候,偏偏我身上就有犾言禁绶,能将师姐带入其中。”
    “被逐者和上都就更神奇了,偏偏就是师姐当时所在的时间碎片。”
    “此番也邪门,归彦的爹爹竟然是被神族囚禁的。”
    胡天讪笑:“就凭我这遇到神族的运气,该去买个彩票。头等奖定然是我的。”
    藤祖听完,却是一声轻笑:“此事讲来,却是不难。从前讲过,汝乃大变数。”
    “嗯?”胡天挑眉。
    这老榕树居然没有说文绉绉的话。好似好有些许要解释的意思。
    胡天忙道:“我是大变数,然后呢?”
    “这世界,哪怕它还有残缺之处,每一分运作,都是有序。”
    藤祖在胡天神念之中说话的时候,胡天面前水域许许多多的水滴升起。
    它们渐渐凝聚成球,空心球中水滴运动,各行其是。荧光拖起长长的尾巴,好似绚烂星轨。
    “而你从异世来,进入其中——”
    半空藤蔓之上,忽而一颗水滴落下,撞入了那片球中。
    闯入的水滴撞在了一颗水滴上,那一颗水滴乱了运行,撞上了另一颗,反复之后,更多的水滴都乱了。
    随着闯入的水滴不断运动,它边上也聚集了一些水滴。
    胡天凝视那些撞来撞去的水滴,他明白自己就是闯入的那一颗。
    藤祖道:“可明了?”
    胡天却摇头:“我是闯入者,乱了此方世界的次序,成了变数。但我方才问的,是为什么我身边更多聚集的是神族。”
    “是‘因’吸引了‘果’,‘果’又成了‘因’。”
    胡天皱眉头。他自觉猜谜的功力有点浅,只能全力去掰扯。
    “我是荣枯抓来的,荣枯是因,我是果……”
    “胡天,世界运行,非是一人一事。莫要太过拘泥。”
    藤祖道,“个人得失,在天道面前,不堪一击,不值一提。”
    胡天低头:“不是个人得失,那就是这个世界的问题,那是……裂缝?”
    一条通向异世的裂缝,才是最大的“因”。
    若是没有这条裂缝,荣枯便是去了死生轮回境,归彦也没法去异世给胡天拍钉子。
    若是没有这条裂缝,荣枯纵有千千万万的坏心思,也轮不到自己倒霉。
    藤祖道:“你是被最大的因吸引来的,撞入的方向也是朝着那最大的因而去。你同裂缝,冥冥之中,自有牵连。此后不必再寻,相关之事,也会聚拢到你身边。”
    “此乃自然之法。多说无益。”
    胡天哭笑不得:“我还真是中奖。”
    不想藤祖道:“你非是既定的到来者,但你的到来是既定的。”
    这次胡天很快明白了。
    胡天乐:“神族开了条裂缝,异世总会有些东西跑到这里来。只是,这次来的是我。”
    “然。”
    那么自己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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