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一,祈先生已经订好了茶馆的包厢,希望能够约你吃个下午茶。”张婷婷见秋素一从学校里出来,迎了上去,说了这么一句话。
秋素一下午并没有安排任何行程,因为武安康的时装展将要在三月份展出的缘故,秋素一为此还特意推了这一次春季时装周的行程。下午秋素一是想好了要去杰米工作室看看有关时装展的一些情况的。而对于这个,张婷婷是知道的。
“张助理,你刚刚说什么?”最近张婷婷的表现尚算可圈可点,同另外一个助理白馥之间的相处也很是和平,并没有仗着资历多加排挤,并且让秋素一的其他通告和行程排得特别顺利。只是,私自泄露她的行程,这可算不得是什么好事儿。
张婷婷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她这一次却是真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是真的没有跟祈修然说过最近秋素一的行程。自从隐隐琢磨到祈修然对秋素一不同寻常的在意后,她就已经摆好了自己的位置。从祈修然将她送到秋素一身边的态度来看,怕是就是让她帮助秋素一的意思。她首先要做好的就是站稳在秋素一身边的位置。只是,这一次行程泄露的事情,却是真的不干她的事儿。
秋素一收回了锁在张婷婷身上的目光,原本的不快,在看到张婷婷眼底的神色后,倒是淡去了不少。略微思忖片刻,心底有了几分成算,给武安康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会晚点儿再过去之后,便上了车,示意坐在驾驶座上的白馥开车。却是将张婷婷晾在了一边。
虽然这件事情并不是出自张婷婷的错误,不过,相信经过这次事情之后,张婷婷会更加主动地去关注有关祈修然这边的动向,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会提前做好准备。
对于祈修然的邀请,那一日同雅克丹结束会面之后,秋素一便心中有数。倒是没料到,祈修然这人还等了大半个月,才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会面的邀请。
还是那间无名的茶馆,穿过曲院回廊,来到了上一次的那个茶室。
看到一身白色唐装,风姿卓雅,眉目精致的祈修然,不知道是不是上一次雅克丹提到祈修然身染重病的缘故,这一次再见祈修然,却见他面色染上了几许苍白,无端添了几许病态。
“祈先生。”
“阿九,怎么还称呼我祈先生,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更加亲近了才是。”祈修然放下手中的黑子,招呼着秋素一在自己的对面坐下,“阿九来看看,这下一步白子应该下在哪里才合适?”
纵横交错的棋盘上,白子黑子形成厮杀之状,仿若黑白双龙,来了一场喋血之战。只是,纵观棋局,黑子雄踞一方,占尽优势,白子被黑子围困,隐有拦腰被斩之忧。
这一局棋,到了如今中盘这般田地,胜负其实早已经露了端倪。白子所能做的,也不过是让自己最终的结局不要太过惨烈罢了。
秋素一观祈修然神色,手执白子,轻轻地在棋面上落下一子。那清脆的一声响,却是主动送上门,让白子的腹地被黑子直接揽尽,竟是断了自己半壁江山。
紧接着,两人并没有只言片语,却是由祈修然执黑子,秋素一执白子,你来我往地在这棋面上展开了一场无形的厮杀。最后以白子输了三目为结束,拉下了这场硝烟的帷幕。
“祈先生,我输了。”
明明是说着输了这样的话语,可偏生由祈修然做来,却显得风光霁月,一派朗朗乾坤的坦荡模样。不是说着虽败犹荣的几分逞强,倒似虽败犹胜的自若自在。
“阿九的棋力就跟你的为人处事一样,看不出是十八岁青葱稚嫩的痕迹。”祈修然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又笑着道了一句,“我不是说了叫祈先生太过生疏了吗?”
“祈先生也看不出时光流转的痕迹,看着也跟三十出头正值壮年的俊朗。”秋素一见祈修然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又加了一句,“先生一词自古便有老师之意,我敬重祈先生能有今日这番作为,却是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称呼更合适的了。”
“阿九,你是个聪明人。难道你就不愿意喊我一声爸爸吗?”一声无奈的叹息从祈修然的口中吐出,似是带着无限的怅惘和追忆的无奈,配合着他本来就精致如画的俊美修目,竟是无端平添了几许不忍让之心生忧愁的心绪。
秋素一眸光微动,眸底那一瞬间滑过的复杂和倔强配合着面上微抿的薄唇,适当地将一副即使知道了真相,却因为骨子里的骄傲和倔强而不肯承认一切的少女一面展露了出来,就连背脊也下意识地绷成了一条弦。
“祈先生,真是说笑了,我跟祈先生之间,怎么可能有血缘关系。”
就连带着几分沙哑低沉的声音似乎也是因为故意得克制而带出来的战栗。
“阿九,我知道是我这个父亲做得不够称职。若不是雅克丹跟你说了这一切,我是想着将这件事情一直瞒下去的。我的身子骨却是每况愈下,我一直在犹豫,该不该让你知道我这个父亲的存在。可看着我的阿九这么出色,这么优秀,我又忍不住想要见见你,亲眼看看我的女儿到底是怎样的光彩夺目。”
祈修然有一副极好的低沉嗓音,在他蓄意蛊惑他人的时候,这仿若大提琴一般缓缓奏响的乐声,会让你犹如饮了一口陈年老酒般的回味,不由得就先醉了三分。更何况是在祈修然故意带了几分蛊惑的心思之后,那缓缓道来的话语里的无奈波折,硬是让本来就心思清明的秋素一也多了几分沉醉。
“祈先生,你真是我的生父吗?”冰冷冷含着几分锐利的话语,仿若最锋利的宝剑横空划破了被祈修然蓄意营造出来的轻缓气氛,让这静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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